“我和阮熹在一起了。”
人在海上,鞭长莫及。
我很生气他们的隐瞒,也很着急他们突发的关系改变。
我没办法能当面把事情问清楚,只能躺在程总家的沙发里,问艾斯,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超出友情的感情的。
艾斯是个废物猫咪,只知道吃喝睡,问了也是白问。
还得靠我自己用聪明的大脑努力思索。
其实我越想越觉得程总和熹子般配,站在一起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但我很害怕。
我已经习惯了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做各种事情的生活,我害怕会被他们抛开,也害怕他们会因为谈恋爱不顺利而决裂。
如果他们分手,我们三个就再也回不去那种凑在一起追逐打闹、混吃等死的生活了吧?
这种害怕持续到我亲眼见到他们相处,才终于安心下来。
他们也挺重视我的,分别和我解释过。
程总说他暗恋熹子挺久了,是担心失去熹子才一直没说。
熹子好像也是这样。
我有种被当做家人在守护的感觉,替他们高兴也替自己高兴。
熹子问过我:“石超,你说我和程岱川以后会结婚吗?”
我说:“当然会了。”
我还举了个例子给她
你看我爸妈那么冷血,连我到底是几岁都记不清楚。
但他们俩人臭味相投、沆瀣一气、半斤八两、狼狈为奸,这么多年也没有过婚变。
连他们都能结婚生子、携手同行,你们肯定也没问题的啊。
我说完这些话,心里特别得意。
看来我高考写作文的时候还是没有发挥好,就凭我这成语积累的词汇量,只考九十分实在是太屈才了。
正在我得意地喝着可乐的时候,熹子猛地给了我胳膊一肘。
她说:“你好像在骂我们哦!”
我拍着胸脯咳嗽,差点呛死在大学二年级的寒假里。
幸亏程总请客的那家火锅足够好吃。
来自大草原的鲜嫩的羊肉卷救了我,吃完之后我还有力气去室内足球场里踢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足球。
我明白熹子和程总对异地恋的担忧。
他们不是担心自己,是担心自己不能在对方最想要分享或者分担某种情绪的时候给到适当、有效的陪伴。
我比他们两个更担忧、更紧张。
我总是担心他们的感情会被异地恋消磨掉,程总和熹子感情不顺利的话,我们“熹熹川川超超群”可就得解散了。
幸好,程总和熹子都是对彼此很珍视的人,大学期间的每次见面俩人都是大型撒狗粮现场,甜得发齁。
我一定是因为这个才变胖的!
毕业后我们到了同一座城市生活,周末偶尔去熹子家或者回程总家,也有的时候是他们家的长辈们提着大包小包的好吃的过来看我们,幸福得要命。
在我们毕业后的第二年夏天。
七夕,程总买了一枚大钻戒,单膝跪地和熹子求婚了。
我像个猴一样上蹿下跳,激动得无以复加:“熹子,愣着干什么!快答应啊!答应啊!”
熹子捂住嘴。
程总温柔地把熹子眼角溢出来的泪痕抹掉,眼眶也红了。
我也跟着一起哭了。
那天半夜,我们在程总和熹子家聊到婚礼以及蜜月的地点。
他们两个刚谈恋爱的那年暑假,我们在一栋别墅里说过很多豪言壮志。
程总旧事重提:“要不要去海岛办婚礼。”
我一下子从沙发上蹦起来:“当然要啊!”
程总打了我的后脑勺一下:“我在问阮熹。”
我摸着后脑勺等着看熹子的反应:
熹子手上的钻戒特别亮,但没有她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亮。
她高兴地说:“好啊。”
婚礼过程按照他们的要求做成了一个小小的纪录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