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错了。”
“不可能啊,我因为笑出声音,还被数学老师发现上课走神,叫起来罚站呢。”
程岱川轻笑一声:“阮熹。”
“嗯?”
“你不是坐靠门的位置么?”
阮熹笑眯眯地说:“今天是星期一呀,我们集体换位置啦,我坐靠窗那排了哦。”
“同桌还是借你抄数学作业的男生?”
“对呀对呀。”
石超因为吹牛被拆穿,走路有些不专心,踩到一块小石头,“哎呦”一声摔倒了。
石超人倒是没什么事,红薯片从包装袋里倾泻而出。
“哗啦”一声,全撒了。
石超没伤筋动骨,更没有皮外伤,手掌连块皮都没破。
他站起来拍拍校服裤子上的灰,听见阮熹语气很可惜地说“这可怎么办”。
石超说:“嗐,没事儿。”
阮熹跺跺脚:“你皮糙肉厚的,谁问你了,我可怜的红薯片......”
石超气死了:“我一个活生生的好朋友,我还没有红薯片重要?”
阮熹蹲在地上看红薯片:“就你还倒挂金钩,平地都能摔跤,唉,这些薯片怎么办呢?”
那天是程岱川出的主意,把红薯片都捡回包装袋里。
他们带着脏了的食物到楼下的绿化带旁,把捏碎的红薯片屑喂给那边的蚂蚁。
石超也觉得浪费食物有些不好意思,蹲在小土包前,双手合十。
那天的红薯片是阮熹请客。
所以石超闭着眼睛,虔诚地嘀咕:“熹子啊,我对不起你......”
阮熹捏着一片红薯片,阴森着一张脸出现在石超身后:“我还没死呢!”
石超吓得一哆嗦,跪在土包上,膝盖压死了两只无辜的小蚂蚁。
石超愣了愣:“咋整啊,本来说好心喂它们吃点好的,还成断头饭了。”
程岱川本来在捏包装袋里的红薯片,听见他们的对话,笑得袋子都掉了。
好像就是从那件事情后,阮熹把石超的备注给改了
石超超弱的。
记忆里捏碎红薯片的声音逐渐和石超捏碎干脆面的声音重合。
阮熹、程岱川和石超同时想起这件事。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你看他,他再看我,就这样互相看完又一起大笑起来。
艾斯站在庭院里的紫花猫薄荷旁,左嗅嗅,右嗅嗅。
被大笑声吸引进来,优雅地蹲在门边,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们。
看完,艾斯甩甩爪子,忧愁地离去。
别墅很大,而且看起来这里并不是别墅主人的唯一住处。
洗衣房里的某些电器连保护膜都没撕,厨具倒是应有尽有,也有使用痕迹。
他们参观完别墅,回到一楼客厅,并排躺一张野餐布上聊天。
阮熹感到很幸福。
她左边是程岱川,右边是嚼着果汁软糖的石超。
阮熹感叹着:“现在只待事业有成,我这辈子就圆满啦。”
石超想的事情要简单些。
石超说:“你俩在海上遇见风浪那天,我查过你们那趟游轮,好像网上的评价不怎么好呢?我看你们玩得挺开心的啊。”
阮熹把被坑钱的事和游轮线路给石超讲了讲,红着脸说,可能因为他们刚好在谈恋爱,倒也没觉得特别无聊来着。
石超“哦”了一声。
程岱川和阮熹在石超低落的声调里偏头,对视一眼。
程岱川问:“石超,想去游轮旅行吗?”
石超一激动差点仰卧起坐坐起来:“什么时候去啊?”
反应过来,石超又掰掰手指头:
他们在别墅住个三五天,回头还要去阮熹家那边玩。
等再回来,估计就要开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