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1 / 1)

父亲向来都寒着?脸,鄙夷地严苛地审视他,用皮带抽他没?长成的背,在闷响中?质问他,如?果?不能抢到孟家继承人的位置,如?果?不够出色,他何必出生?,活着?干什么。

母亲总是?冷漠待他,看着?他不像她的脸皱眉躲避,偶尔歇斯底里时,也会?恨他,恨什么,又说不清楚。

多年后他从权力斗争和枪林弹雨里活下来,遇见过她,她早已跟初恋结婚,生?下新的孩子,那孩子也如?同他当初的年纪,只是?以前他总被推开,被关在门外,被塞进柜子里,对方却被温柔爱护地抱在怀中?。

老爷子说他命该如?此,任何感情都要和他剥离开,他带着?使命出生?,他就是?个?拿来利用,拿来换取价值和利益的机器,一台机器而已,只要负责计算和掠夺就够了,奢求不属于他的就要万箭穿心。

他不会?爱人,又凭什么妄想被爱,凭什么妄想十几年来支撑他活着?,让他像个?人一样,没?有泯灭爱欲的唯一锚点,能够拥抱他,爱抚他,在乎他。

本来就是?奢求,从最开始他就知道是一场虚幻的梦,怎么还?总是?不死心,执拗地想从她虚情假意里抠出一点点真。

到头来还是走向了他最怕的路,他从前不敢接近她,不敢让自己越界,年复一年远远望着?,忍到几近自虐也不去沾染她,就是?怕有这一天,他无?论如?何也换不来想要的,那就只能强制,硬抢,囚困,控制。

他怕让她痛苦,但他好像注定让她痛苦。

在新加坡的酒店里,他远隔几千公里,看着?她为了逃离忙忙碌碌,也幻想过,要是?她不走,她对他还?有一点不忍,那该多好,他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却那么果?断,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开车撞上来。

他任何方法?都无?法?挽留她,她这么忌惮,害怕,恨不得远离,大概他真的不值得被爱,爱这个?字或许太重了,他不值得被她生?出喜欢,依赖,不舍的情绪,她随时随地可以放弃他,就像过去那么多年里,别?人对他的一样。

可能到最终,这世上又多一个?盼他死的人。

那又如?何呢,他只是?爱她,这些年,他挖空了自己贫瘠的所有,病入膏肓地爱她。

他已无?法?获救,只会?用卑劣不齿的手段,把她钉进他这条命里。

孟慎廷看着?车里全身戒备到轻微打颤的梁昭夕,冷静说:“我不为过去活,我的过去乏善可陈,我一直为昭昭活,你还?没?有回答我,我应该怎样恋爱?应该松弛平和,给你无?限自由,允许你跟无?数人交往,有空才回到我的身边,是?吗?”

他口吻几乎温柔:“我做不到,我天生?极端,性?格扭曲,独占欲过度,需求强烈,不能接受反悔,是?你当初看错了我。”

雪更大了,白蒙蒙在他平直的肩膀上落了一层,他眼角眉梢,鼻梁嘴唇,被风吹到微微凌乱的短发,都沾上冰冷的雪粒。

梁昭夕透过玻璃晃眼看去,他像一座经年不动的高大雪塑,也像在她面前顶风冒雪地走到了白头。

她心如?闷雷,发觉他越激狂,越平静。

孟慎廷眼帘抬起,漆黑幽沉的双眼成了永无?天日的深涧,他一瞬不移地盯着?她:“昭昭,你似乎并不知道,真正的囚困是?什么样子,现?在这样,只是?我能想到最温和的方式。”

他弯了弯淡色的唇:“按照我理想中?的,你应该整日整夜光着?身子在家,唯一要做的事就是?黏在我身上,不能出门没?有朋友,你的世界只剩下我,眼里只看见我,对我本能的反应,是?亲吻舔舐,邀我随心所欲。”

“可我狠不下心,我不舍得,我想看你光芒耀眼,想把你捧到最高的云层,护着?你长出翅膀,”他静静问,“你却要把我绑着?你的线彻底斩断,从我手中?飞走,你对我有不舍吗?离开家的时候,有没?有哪怕一秒钟,想过孟停以后要怎么活?”

梁昭夕被揉搓到岌岌可危的神经断成了碎片,她微张着?唇,完全过量的激烈心绪足以让她失去行动力,和那只小鸟一样固定在座位上。

孟慎廷替她回答:“你没?有,所以没?办法?了,昭昭,你该来亲身体验,到底什么样才是?我对你的强迫,关押,监禁。”

说完这句话,他挂断电话,把手机放下,迎着?风雪一步步走向驾驶座,梁昭夕听着?通话结束的短暂忙音,视野被他靠近的身影从车窗外笼罩,他手中?有另一把钥匙,解锁车门,利落拉开,她来不及多说一个?字,就被他冰冷刺骨的手掌扣住咽喉,用力压向椅背。

她后脑跌在皮料上,氧气猛然被剥夺,呼吸受限,张口汲取,他直接俯身进来,咄咄逼人侵吞她嘴唇。

唇肉是?冷的,口腔是?烫的。

他不再收敛骨子里的凶狠暴戾,征伐地蹂躏她缩起的舌尖。

她极力扭头推打,他拧住她手腕牢牢摁住,抵着?她强硬攻占。

几天没?有接过吻,梁昭夕记不清了,她恼怒自己身体对他铭刻了本能的反应。

好似干涸龟裂的土壤突然灌注洪流,所有拒绝抵抗在她嘴角不断溢出的潮湿里都仿佛都成了欲拒还?迎。

她根本没?有机会?出声,脆弱的口腔被霸占,他无?所顾忌的吻甚至抵达她咽喉。

梁昭夕推他的力气在不可控制地消耗,直至减弱。

在她坚硬的外壳有了一丝开裂时,孟慎廷抬头,脱下身上裹满体温的大衣,把她迎头包住,不容分说地抱出车门。

她红肿的嘴唇被寒风割过,要说的话全部呛进嗓子里,止不住要咳嗽。

下一秒他揽着?她头压进颈窝,她不可避免地贴上他颈上剧烈跳动的脉搏。

咬下去,咬断他算了。

梁昭夕头脑昏沉,被太过超量的波澜卷着?,已经说不上爱恨,她别?处都被禁锢着?不能动,当真一口狠狠咬下去,朝他发泄。

孟慎廷仰了仰头,脊背绷紧,喉咙深处溢出沉哑的闷声。

他抱着?她回到自己车边,搂她进入驾驶座,门重重关上那一刻,外面空荡的呼啸声和四下无?人的沉暗夜色都被隔绝。

她身上胡乱包裹的大衣被扯开,连同她出门时穿的那件外套和更多。

这里本该灯火通明,车辆来往,连通纸醉金迷的城市和适合逃避的遥远山镇,在这个?晚上,却成了他肆无?忌惮的疯狂欢场。

他对她太过了解,掌控着?她各处的死穴。

她在绝对的力量压制和刺激中?无?处可跑,水洗过的清亮眼睛就那样灼灼看着?他,再逐渐混淆,迷惘,被涣散占满。

梁昭夕再次裹上大衣时,皮肤没?有阻隔地贴着?羊绒。

她生?理性?难以聚焦的目光看着?那辆租来的车扔在原位,而她离出城越来越远,返回从未逃离过的市区,孟慎廷完全按照她出来时候的路线,回到青檀苑的家里。

她不说话,避开他刺骨的眼神,不跟他对视,他掰着?脸扭过来,逼她望向他。

玄关凌乱,沙发的抱枕大片沾湿,她离开前放下的红宝石被撞到地上。

那个?需要密码的房间里很多照片被她尖叫着?扯下,攥成一团,再被他缓慢的,强势的,一边吞噬她,一边抚平。

直到跌进床上,她不得不仰面,被他扣着?下巴,泪眼朦胧地看向他。

梁昭夕很奇怪,她已经被揉烂捏碎,混了收拾不住的水源,由他恣肆地重塑,折叠,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