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是当年模样。
什么都没有变。
长长的阳台窗户外,是随风飘动的泛黄叶丛。
屋子里并没有太多杂物,每一样家具都一尘不染摆放整齐。
空气来是清洁剂的清新气息,略带淡素的调香,很是熟悉。
这是她生活过的地方。
虽然生活的时间并不长,数来不过两只手。
可她曾将这里认定为“家”,是她与爱人相依的港湾。
她比任何地方都留恋这里。
她给予了这里太多构想,又给予了这里太多期待。
暂时没有时间去缅怀过去,何愿脱下了鞋。
试图在鞋柜里寻找客用鞋套时,她竟发现了那双她专属的拖鞋。
这是自己刚刚搬来时,肖纵为她买的拖鞋。
拖鞋上面桃红兔子的图案崭新依旧,干净非常。指腹抹过表面,连灰尘都没有。似乎一直被很用心的保存着。
双脚踏入大小合适的拖鞋,将帆布包挂在了她熟悉的置物处。
何愿便径直往屋子里走。
房间门开有一条缝隙,没有完全闭紧。
何愿轻轻推开门,窗帘遮掩住了白日天光,使卧室内显得有些昏暗。
床上果然躺着一个身影。
蜷缩在床上的男人裹紧了被褥,他呼吸平缓似是陷入了沉睡。
床头柜上放有半杯水,空壳的药盒置落在旁。
还有一只小巧的助听设备躺在开启的收纳盒中。
她步步走到床前,蹲身在了床头边。
男人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扑落。他前发稍有汗湿,额间还凝着一片细汗。
紧抿的薄唇上浅浅布着干裂,时而眉间一颤惊扰了看似平静的睡颜。
刺刺痛感扎在她的心面,何愿心头一紧。
连呼吸都烧灼过她的鼻腔。
从来都是孤身一人的男人不知道就这样硬扛过多少次病痛。
这或许只是他从小到大万千苦痛中最微不足道的一次。
他会疼,他会受伤,他会难过。
可当这个时候,他又能怎么办?
没有人关心他,没有人照顾他,没有人记挂他。
他习惯了这样活着。
独自舔舐着伤口,自我疗伤。
她伸出手,掌心贴在他的侧脸。
“肖纵。”
她念着他的名字。
气音酸涩,颤出波澜。
忽觉不对。
他的皮肤那样的烫,烫得有些不同寻常。
何愿摸过他的额头,又从被子里抓握出他的手。
越摸越是忧心忡忡。
她记得他的体温计放在卧室置物柜的抽屉里。
想到这,何愿起身走到了置物柜旁,将一个个抽屉抽开,急切翻找。
忽然。
一张被撕开封口的信件引起了她的注意。
收信地址是某监狱名称,收信人写着肖纵的名字。
而目及寄信人的名字时,何愿惊骇得瞪大了眼睛
何愿
这是她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