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愿叹息着,戳破了他拙劣的谎言:

“你和我说实话吧。”

蒋彪啧的一声,很是为难。

内心挣扎了许久,他紧闭的齿间才挤出了一段话:

“……他去医院了。”

“医院?!”

何愿双目惊睁,急切的迎上去追问道:

“他去医院干什么?他生病了吗!”

蒋彪张着口,欲言又止。

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摇摆了好几次,才叹道:

“其实没什么大事……何小姐,你还是自己问他吧。他不让我说。”

店里店外轮胎堆积成山。

大敞的店门留不住冷空气,布满灰尘的空调沦为摆设。

几个工业风扇成为了降暑的主力军。

何愿坐在轮胎店内的休息区。

工业风扇凶猛的风浪掀得她碎发飞扬,让她不得不频频撩别在耳后。

指腹在手机屏幕上一通摁触,她打出一行字,发送了出去。

“你去医院了对不对。”

她的焦灼等待并没有持续太久。

不一会儿,那边回复:

“彪告说?”

“是啊,他全都告诉我了。”

她想引出他的实话。

“假。”

然而,他看出来了。

何愿挠着下巴,还在想着如何让他说出实情。

那边却发来了新的信息:

“心安,无事。回来告说你。”

既然他说回来后会告诉她。

她也不必急于一时追问到底。

何愿放下了揪在心口的忧虑。

面色都温缓了许多。

她神色轻快的继续打下一段话:

“这句话应该是:你放心,我没事。等我回来告诉你。”

语序的生疏与会写的字有限,导致肖纵在文字表达上的欠缺。

好在何愿能看懂,也并不介意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慢慢教导。

不一会儿,那边发来一个敬礼小人的表情图。

一行字接在后:

“好,记住。”

思念成堆成堆的绞得她动弹不得。

她已经几天没有见到他了。

何愿将手机放在茶几桌面,双手交叠搓捏了好一会儿。

像是做下了什么决定一般,她忽而迅速握起手机,点下了语音通话按钮。

几声等待音过后,语音接通。

心脏被挑动而起,她无比渴望听到他的声音。

可那边久久无声,只有嘈杂的背景音被手机听筒过滤得所剩无几。

“肖纵,我马上开学了。我要准备去学校报道,可能比较忙的时候没办法与你联系……”

她想说:所以我好想见你。

她想说:你也会想念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