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吆喂!您就差没把您俩这关系给昭告天下了,还好意思说‘隐藏’?”

“这不是想着咱们这片都是学霸嘛,空气里的智商分子比较浓郁嘛!”刘洋笑道。

白诚御乐了:“我说你就不怕浓郁过头了,人张苗苗看上其他学霸了?”

刘洋眼睛一瞪:“不可能!”

“你哪来那么大的自信?”

刘洋下巴一抬:“哥几个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

“行啊,小子,会说话!”白诚御也乐了。

刘洋眼珠一转,换了一副贼眉鼠眼的谄媚状:“那以后下午的自习课,我想让苗苗这咱们这儿,到时候可否麻烦你跟万晓亮一起坐?”

白诚御眼睛一眯,声音轻柔地挑了挑:“得寸进尺了吧?”

刘洋立即双手作揖:“摆脱了!回头我请客,地点随你挑。这总行了吧?”

“你觉得呢?”白诚御冷笑。

“我觉得吧,可行。”刘洋咽了口唾沫,“这样至少班里那些以为你俩闹掰了的传闻就不攻自破了。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你说呢?”

白诚御被他缠的有些心烦:“那你问过人家万晓亮了吗?”

“问过了。”刘洋说,“他同意了。”

白诚御心里登时一惊。

中午回家,姥姥又一次拉尿到了裤子上,小白正在给她擦洗身体换衣服。

万晓亮不禁叹了口气,幸亏有小白。

天慢慢热了起来,姥姥越来越不喜欢用成人纸尿裤,最近经常会拉尿在裤子上,小白总是不厌其烦地给老人家收拾残局,从不让他插手。

这个妹妹,万晓亮是打心眼儿里喜欢着,心疼着。

“二哥,你回来啦!”万小白说。

“嗯。”万晓亮答应着,放下书包就往厨房走去,“中午吃什么?”

“二婶闷了米饭,你炒两个菜就好。”万小白说,“我就手把姥姥换下来的衣服给洗一下。”

“好。”

菜是母亲上班前便切好的,一个是豆腐,另一个是土豆丝,冰箱的碗里还放了些肉末。

豆腐要用肉末中火炖一会儿,还要不麻不辣,便于姥姥食用。

土豆丝则可以是常见的酸辣口感,他和小白都很喜欢吃。诚御以前也很喜欢吃。

不多久,菜便出锅了,已经洗完衣服的小白,帮忙端菜拿碗筷。

“二哥,成语哥都好久没来咱们家吃过饭了。”小白说,“都有点想他了呢。”

“你是又馋了吧?”万晓亮笑了笑,“想吃什么,二哥明天中午给你买回来。”

自从白诚御不来吃饭后,家里的伙食确实下降了不少。

以前吧,总觉得好朋友之间,白诚御喜欢他家里的氛围,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呆着,总往他家跑,不好意思吃白食,买些菜什么的,也没什么。

本来吧,家里条件不好,也不是什么藏着掖着的丢人事儿,白诚御也不是什么有坏心的人,两人又是那么铁的关系,他从来也没想太多。

但自从愚人节那天,白诚御跟他说了那些话后,再回想起这些,万晓亮总觉得白诚御其实是有意在帮他,甚至是帮助他们家。

坦白说,有白诚御的陪伴的那些日子,潜伏在他心底的那些烦闷,真的被化解了好多。

有时候想想,真的挺神奇的,一个人一直站在你身边,哪怕他什么都不做,只是默默陪着你,心里那些被生活压抑的苦闷,就像是产生了化学反应似的,莫名其妙便消失了。

这里面的情愫真的有那么单纯吗?

可真的又能复杂到哪里去呢?

“二哥,你在转移话题。”小白叹了口气,“而且转移的很不高明。”

万晓亮默默无语地夹了几根土豆丝,放在了碗里,低着头猛扒了几口米饭:“你刚说什么?”

“二哥,你跟成语哥怎么了?吵架了吗?”小白担忧地问道。

“没有。”几口饭下肚,他已经找好了说辞,“他上次不是生病旷课了嘛,他爸妈挺担心的,就从老家叫来了个亲戚,天天盯着他吃饭、学习。”

“哦,原来是这样啊。”小白笑了笑,陪着小心问,“那二哥,这个周末,可不可以跟成语哥说一下,去他家游泳馆游泳啊?都好久没去了呢!”

“这个……”迎着小白那双期盼的眼眸,拒绝的话语在万晓亮舌尖转了几圈,最后依然没舍得吐口,“我问问他吧,应该没问题的。”

“嗯,谢谢哥。”小白开心极了,就连喂姥姥吃饭都哼起了歌。

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

这节课一般不会被老师占用,大家都极为自觉,各尽所用。它的特点也相当明显:好学生用它来孜孜不倦的学习,差学生用它来如饥食渴的睡觉。

这节课,张苗苗坐在了白诚御的座位上,白诚御则坐到了万晓亮的座位上。

表白后的白诚御和万晓亮,在心态上有着完全不一样的变化,白诚御是破罐子破摔后的平静,万晓亮则是用静水无波的情绪掩饰波涛汹涌的内心。

万晓亮也是最近才明白,他对自己的心理解读是不正确的。

前后桌的位置,是个很微妙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