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如果知道是你买的，我就不会把钥匙都给中介了。”万小白嚅嗫地解释着，“至少会留一把入户门的钥匙。”

这话说得王磊有点小意外，他有点期盼地问道：“为什么知道是我买的就想留一把钥匙？”

“说不上为什么，就觉得你可能不会换锁吧。”万小白咬着嘴唇说，声音低到五步远估计都听不到。

王磊听了不禁苦笑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不会换锁？”

万小白依旧低着头咬着嘴唇不答。

见此，王磊更生气：“你就那么吃定了我不会换锁？”

万小白摇摇头：“不是，只是感觉而已。”

一番追问之后，终究没听到他想要的答案，王磊很是泄气。

只听万小白又说：“就像我们当初分手后，我不舍得换锁一样，总想着，若是换了锁，万一你哪天忽然想来了，就进不了屋了。”

王磊痴痴地听着，心里搅着一团不知名的异动，有些酸楚感。

万小白接着又说：“我那时晚上睡觉从不反锁门，幻想着你哪天想来了，直接开了门就能进来了。也不一定就为了进来看我，可能就是想喝杯水，也可能就是想看看安安送我的那两盆蝴蝶兰。果然，情人节那晚你就来了。”

“我以为我是这样想的人，万一你也是这样想的人呢？所以便想着你既然愿意买这房子，多少证明你还是有点喜欢我的，不换锁，也是极有可能的。”

原来那门真的是特意为他留的。心里那份酸楚感更加重了，翻搅着酝酿出了一股股带着苦味的甜蜜。

王磊的眼眸不由得柔软了起来：“那如果你真的进了这屋子，就只想把巧克力带走吗？”

万小白叹了口气，环视着熟悉的屋子，幽幽地说：“只怕想带走的太多了，犹犹豫豫地下不了决心，说不定还会被刚进门的你抓个现行。”

“说来听听，都想带走些什么？说不定爷心情一好，就同意了呢？”王磊往万小白身边挪了挪，把她的头轻轻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蛊惑着冲着她的耳朵吹气。

他的声音温柔性感，恰好停留在让万小白沉沦的区域内，使她莫名地放下了戒心。

“那个我亲手涂色的‘新婚快乐’，还有这本书。”她指了指梳妆台的方向，又拿起了床头的那本《情人》。

“没有了吗？”

“身上穿的这件睡裙，还有衣柜里的那件，我也要带走。”她拎了下身上的衣服说。

“嗯，这衣服是不错。”王磊嘴角噙着笑，眼里闪着光，万小白不经意间抖了下，她这反应让他爱极了，趁机咬着她的耳朵说，“你猜猜我平时用它来干什么？”

万小白皱着眉头，半张着嘴巴，迷茫地望着他，似乎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要不是想着还有些话没说完，王磊差点又忍不住咬上去了。

怪不得以前万小白动不动就亲他，原来情到深处是真的忍不住的。

遗憾的是这小妖精现在对他反而没那么主动了。

不过，他也不急，反正就这样动不动就对她逗弄一下，也挺有意思的。

“除了这些还有吗？”王磊说，“比如衣柜里的那套床单？”

万小白的身体瞬间僵硬起来。她慢慢把自己坐直了，并小心翼翼地往旁边移了移，默默吞了下紧张的口水，战战兢兢地说：“什么床单啊，我干嘛要带床单。”

“是吗？”王磊探过身去，把她散在脸颊上的头发都拨弄开，露出她慌张的小脸和仓皇的眼神，“放到柜子里最深的地方，难道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那个……”万小白把脸扭过去，提了口气，快速说道，“你想多了，那就是普通的床上用品而已。”

“你这样说，我可就太伤心了。”王磊假装很受伤地叹了口气，重新靠在床头，“万小白，那是你的第一次。”

万小白的本来就僵硬的身子，更像雕塑了。

“其实，那也是我的第一次。”

刹那间，万小白感觉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团炽热的火焰，把她从头到脚烧得一塌糊涂，大脑嗡嗡直响，就像海浪在暴风中拍打着海岸一样，肆虐而过，带走一切只留下空白。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情绪缠绕着她，撕裂着她，毁灭着她。

只有一句话像警钟一样长鸣这怎么可能？

她不知道的是，这句她以为只在心里想着的话，她竟无意识地说出了口。

王磊捧着她煞白的小脸，用自己的额头贴着她的额头，用自己的鼻尖抵着她是鼻尖，哑着嗓子问道：“怎么？吓坏了？”

万小白微微点点头：“可是你当时……”明明什么都懂啊！

他两手揪着她的耳尖，不容反驳地说道：“怎么，就许你喝点酒用第一次勾我，不许我无师自通超常发挥啊？”

万小白低着头小声嘟噜着：“可是发挥地也太好了吧……”万小白略微回忆了下，觉得这人简直就是情场老手。

显然王磊是听见了的，忍着笑，略微加重了揪耳朵的手劲儿，揶揄道：“你这样说，莫非你还遇到过发挥不好的？那你是遇见过几个啊？”

万小白登时涨红了脸，伸手便推了他一把，委屈地说道：“你别侮辱人，我长这么大就谈了一次恋爱，就你一个男人。”

王磊一把拉过她，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摁着她的双手，咬了下她的鼻尖，说：“小妖精，你说什么爷都信你。只是你还没跟爷说完，你还想带走什么？”

万小白把脸扭向一旁，一直被他这么倨傲地审问，心里到底是有些憋屈的，便赌气说：“没了，就这些了。”

王磊把头埋在她一侧的脖颈里，诱惑着问：“那我呢？假如我也在屋里，想不想把我带走？”

万小白抿着嘴唇不答。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想，还是不想？”等不到想要的答案，他在她脖颈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万小白“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这叫声让王磊痛快极了，疼吧？就是要让她疼。再疼，也没他的心疼。

深深的牙印儿浸着血丝，红红的，看起来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