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对她?的苦恼不屑一顾,他希望她?能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而不是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此时的江沛玉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双腿盘着,衣服是很?宽松的款式。她?甚至还微微弯腰,生怕衣服碰到胸口。
几天了,还没消肿。
祁衍的视线在她?身上多看了一眼。
江沛玉一脸认真:“她?是我的朋友。”
祁衍收回视线,冷笑一声?,并?没有点评她?的友谊廉价到只要是个人,和?她?说过两句话都?能算是朋友。
他在工作,一天三个线上会议,晚上还需要亲自去一趟位于沙漠中心的基地。他这次过来也是为?了这次的选址。
相关负责人来来回回给了他好几种方案,祁衍没有一个满意的。
来到普桑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那些写满策划的‘废纸’砸到对方的脸上,然后让他滚蛋。
江沛玉突然茅塞顿开:“难不成是因为?我最近飞行棋赢得太多,她?有些受挫?”
祁衍笑着提醒她?:“再发出一点噪音,就从我的书房滚出去。”
“.......哦。”她?再次窝囊地坐回沙发上。
多亏了祁衍,那天她?一晚上没睡,好不容易调整好的时差又乱了。
即使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但她?仍旧一点困意也没有。
人到了晚上就容易胡思乱想,情绪低落。尤其是像她?这种没什么安全感的人。
所以她?只能抱着电脑来到祁衍的书房,礼貌地询问可不可以在这里写稿子。
祁衍在这方面对她?从不苛刻,只是让她?保持安静。
江沛玉自知理?亏,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收到了出版社的过稿通知,当时还以为?是在做梦,揉了三遍眼睛反复看了三遍才确认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好在当时周围没有其他人,否则她?一定?高?兴地抱着对方疯狂尖叫的。
这本书她从构思到动笔,再到写完,花费了四年时间。
可以说是来到f国之后,她?的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倾注给了这本书。
同时,这本书更像是她?的一个情感的投射和寄托。
来到异国他乡的恐慌,面对‘新?家人’的局促,以及新?环境的陌生。
江沛玉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当然,她?不是在责怪妈妈。
妈妈对她?很?好,除了波顿叔叔之外,她?给予最多陪伴的就是江沛玉。
可对江沛玉来说,她?无法彻底融入这里。
她?的心事无法诉说,情绪也只能自己消化。
于是她?写下?了这个故事。
说起来还真是奇怪,之前投了那么多出版社,连初审都?没过。
结果这个本国最大的出版社,反而一次就过。
还是应该好好感谢一下?祁衍,如?果不是他鼓励自己继续尝试,恐怕她?已经?放弃了。
想到这里,她?从屏幕后面抬起头?,偷看祁衍。后者点了一支烟,此时夹烟的那只手搭放在桌边,上卷的衬衫袖口,那只黑金色腕表泛着冷淡的光。手背凸起的青筋淡化了清冷,多出几分野性。
和?他此时的眼神很?像。
都?没什么温度和?情绪,但莫名给人一种居高?位的畏惧。
或许是对方在工作方面的汇报让他不满意。
他抬手掸了掸烟灰,低沉优雅的嗓音同样?带了几分压迫感。一时之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然后是对方慌乱无措同时带着恐慌惧怕的语气。
只可惜她?听不懂俄语。
但也庆幸她?听不懂俄语。
听不懂反而更好,否则她?一定?会被这个紧绷的气氛吓到。
视频会议被祁衍强行中断,他将烟灰缸拖到手边,面无表情地继续抽烟。
或许是察觉到书房内还有一道视线正在偷看他。
男人忽然抬眸。
江沛玉就这么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和?他对上视线。
“过来。”他淡声?命令。
这种时候江沛玉尤其不敢反抗,乖乖地放下?电脑站起身。
“把电脑也一起带来。”他说。
“哦,好吧。”江沛玉抱着电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