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现在她还问“有什么事吗”……裴既白语气变凉:“没什么事,就不许我联系你了?”

沈诺道:“我没这么说。”

“倒是你,究竟学没学会主动跟人联系。”

沈诺不解,抬头看他:“什么?”

“我那天怎么跟你说的,让你主动联系,隔了这么些天,一点儿音信也没有,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这……沈诺想了想:“可我又没有什么事找你,我都一直在家。”

“在家就不能偶尔发个信息问候问候?或者遇到了什么新鲜事,跟我说说?”

“可这几天就是没有新鲜事啊。”沈诺诚实极了。

裴既白看着她这副老实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直直盯着她,似是咬牙丢下四个字:“对牛弹琴。”

再迈着大长腿往前行:“赶紧跟上。”

“哦。”

沈诺挠了挠后脑勺,最近确实没有发生什么新鲜有趣的事。

总不能吃了什么,网上刷到什么好笑的,这种日常小事也跟他说吧。

又不是谈恋爱。

抬头看着他的背影,当然是年轻又帅气的,身材挺拔修长,天生衣架子,衣品也很好,贵公子范儿十足。

就是这一刻会觉得,他好像一位抱怨子女不打电话不去看望他的空巢老人。

-

回到家里,沈诺和之前没什么不同。

该吃吃,该睡睡。

她打算在在除夕那晚跟裴既白发条祝福短信,免得他又说她不主动。

除夕前一天上午,张姨接了个电话,便匆匆出去了。

大概过了一小时,沈宴开车回来,又过了一会儿,张姨也赶了回来。

当时已经十一点半,张姨急匆匆地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有点儿事耽搁了,马上做饭。”

沈宴坐在沙发上,看着张姨,说道:“不着急,你儿子找你做什么?”

张秀兰神色一顿,低低说道:“没什么,过来问我过得怎么样。”

但张秀兰也不擅长说谎,即便说了谎,沈宴也能看得出来,她说完,沉默了下来。

沈诺当时坐沙发上看一部电视剧,见状疑惑地问:“阿姨怎么了?你儿子来找你?”

“嗯,”张秀兰点了点头,干脆直接说,“来问我要钱。”

沈诺:“问你要钱!”

对于张阿姨家的情况,沈诺知晓一二。她之所以离婚,是因为受不了丈夫的家暴,但是离婚之后,她为了生活,去餐馆给人洗碗,三个子女被长辈教得根本不认这个母亲。

后来沈宴好起来后,托人找到了张阿姨,让她来家中做保姆,照顾妹妹。

而三个子女见母亲有了高收入,便开始贴了过来。

两个女儿还算乖顺,还在读书,张秀兰会时不时给她们一些生活费,但她那个大儿子实在不成器,成天游手好闲,一身臭毛病,没钱了就把手伸向张秀兰。

沈宴冷声发话:“李建鑫问你要多少钱?”

“要五百,但我只给了三百,我说这个月剩下的工资得用来过年,还有给老人买药。”

沈宴面色严肃:“你跟他把话说死了,你在我这儿是打工,我是你老板,我不会借钱给你,要是你问我借钱,我会立即把你辞退。”

张秀兰忙不迭道:“一直都有说,他也知道。”

沈宴点了一下头:“这么大个人了,做什么工作不能把自己养活了?他是打小起就好吃懒做,不能惯着。”

张秀兰叹道:“被他奶奶宠坏了,那时候我们家的情况你妈妈最清楚,我想管,他奶奶就跟我对着干。”

“嗯,先去做饭吧。”

看着张阿姨走进厨房的身影,沈诺又看了一眼严厉的哥哥,问道:“哥,张阿姨的儿子问你借过钱吗?”

“没敢问我借,而是怂恿他妈妈来借过一次,我后来才知道是给他。”

沈诺点头:“是得在源头上堵死,这种人给了一次就会有无数次。升米恩,斗米仇,借钱这种事,不能惯着对方。”

正说着,发觉哥哥用奇怪的眼神看过来,沈诺不由问:“怎么了?”

沈宴道:“觉得你大学没白读,有自己的主意。”

“我本来就有主意,你老是让我不要管你的事,但有时候,你要是跟我说说情况,也许,事情会有转机。”沈诺道。

沈宴看着妹妹,笑子笑:“夸你两句,你就找不着北。”

“本来就是的,你要是真的喜欢学姐,跟我说说你们的情况,或许我可以帮你们解除误会。”

“误会?我们并没有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