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往外走。
方茧是想拒绝的,可说不清为什么,那一刻特别无力,怎么往外推都推不动。
脑子也乱哄哄的,像被罩在一个真空玻璃罩里与世隔绝。
明明九月的南城夜风清凉。
方茧却浑身燥热,被他不知不觉地?带离酒吧。
老城区的街道四处还亮着闪烁的霓虹灯光,方茧几乎丧失方向感,“等会?儿,等会?儿……”
说完就腿软到蹲在了地?上。
男生却像有什么急事儿似的,硬是把她从地?上拖起来,哄道,“前面,到前面就能躺下了,听?话?,我们先”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一阵带着力道的风就破空而来。
杨敬泽肩膀被人猛地?一拽,下一秒带着狠力的拳头?,就风驰霆击地?砸到他脸上。
拳头?撞在骨头?上,发出一声闷响。
方茧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自己一下就被人松开,跌坐在了地?上。
被打的杨敬泽脚步一踉跄,差点儿摔倒。
反应过来后他捂着脸狠狠操了一声,结果刚要回击就熄了火。
因为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是江缚。
杨敬泽呆愣愣地?看着江缚冷着一张仿佛刚杀过人的俊脸,直接把方茧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
瞬间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
杨敬泽磕磕巴巴地?解释,“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都是误会?哥们儿。”
可回应他的,只有江缚压着怒意?的双眸,阴鸷锋冷得仿佛能吃人,“别他妈让我再看见你。”
杨敬泽肩膀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忽然就想起江缚大一时路见不平一个人单挑四个混混的光荣战绩。
更别说这家伙还是个有钱有背景的二世祖。
他哪还敢再说什么,捡起地?上的手机就朝反方向麻利地?走掉。
就是这时,江缚怀里的方茧动了动。
似乎不适应这样突然悬空,她脑袋重重砸在他肩膀上。
江缚心头?怒火虽然熄灭,烦躁的心情却像添了把柴火越烧越旺。
他低眸看着方茧漂亮的下半张脸,气息凌厉地?呵笑了声,突然就想狠狠骂她一顿。
你不是挺有种的?
不是挺聪明的?
结果呢,就这么让人骗走?
然而再怎么生气也没用。
方茧对一切浑然不觉,只以为自己在做梦。
索性江缚的车就停在路边。
他干脆把方茧抱到了后车座上。
叫的代?驾要十?几分钟后才能到,江缚顺势上了车。
方茧早已软成一滩烂泥,还没坐稳就要倒在车的另一头?。
还是江缚眼疾手快,在她的头?马上要撞到车门的时候,一只手就把她给捞了过来,她柔软的身体一下就倒在他的怀中。
倏忽间,独属于方茧身上的清甜气息混着浓烈的酒精气味,瞬间侵占了江缚的鼻腔。
江缚喉头?一滚,僵持两三秒,手掌才覆在方茧的胳膊上。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黄色的短款开衫卫衣,里面是一件挂脖的吊带,开衫滑了下去,露出白嫩圆润的香肩。
明明都看过她穿得更清凉的样子。
可说不上为什么,江缚还是不大自在地?别开视线,帮她把卫衣的肩膀提了上去。
这个时候,司阳的电话?打了过来。
江缚一手搂着方茧,一手按下接听?键。
司阳呱噪的嗓音混在酒吧的音乐声里,旁若无人地?嚷嚷,“靠,江缚,你上哪儿去了,怎么还没回来,不会?真跟秦可颂开房去了吧!”
“……”
江缚舔了下干燥的唇角,“开你大爷。”
司阳一听?他这不爽的语气就哈哈大笑,“看来是没睡成扫你兴了啊!”
江缚太?阳穴突突跳,“滚。”
司阳还在笑,“哎呀,逗你呢,我知道你看不上秦可颂,不过你到底干嘛去了,等会?儿还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