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屿道:“我们忙起来就是三个月连轴转,一般要恋爱也不容易,整天泡公司里没机会。”

楚扶暄立即附议,表示策划门好多光棍,一问都想谈,一说都找不到。

谢屿对此见惯不怪, 说起工作?那么繁重,本就很?难被理?解,别?人也没义务去体谅,碰上投合的本来就是运气。

讲完,他提到人事还鼓励内部?消化,每年有单身联谊会,到时候可以?喊部?门里的去参加。

楚扶暄诧异:“办公室恋爱,不犯忌讳吗?”

他听说过工作?室里有好几对,因为双方不涉及利益输送,所以?没有被协调调岗,相?关规则方面不太死板。

但他自己感觉不能招摇,天知?道周围会怎么看待,终究低调些?不会出?错。

“集团十几万人,肯定有情侣,大家成天被闷在一起,总能炼几个看对眼的出?来。”谢屿轻飘飘地?说。

他解释这边夫妻档一直不少,毕竟履历相?当,不少方面能共鸣,日久生情的也不罕见。

再?者说,感情虽然不讲道理?,但绕不开对人本身的欣赏。

鸿拟的门槛恰好是优中择优,作?为行业天花板,筛选得非常严格。尽管林子太大,免不了鱼龙混杂,可是整体来说员工素质很?高。

年轻加上各有各的拔尖,人数多了类型还广,碰撞点火花极其常见。

敏感岗位监督得相?对紧一些?,譬如采购以?及投放,或者直属上下?级,别?的其实没必要那么回避。

“有的碰上同事就想吐,这种也很?正常,但大家公归公,跟人额外忌讳是称不上。”谢屿补充。

他道:“收到喜糖不吃白不吃,不过说起来,Raven结婚那么久了,居然一张红卡片都没见过。”

楚扶暄硬着头皮说:“是诶,可能他小气。”

谢屿唏嘘:“不太像,是不是工资卡上交了?他老婆神出?鬼没,也不清楚什么情况。”

楚扶暄荒谬:“这人被没收工资卡?那他老婆该读个金融,否则看那一串数字也发晕。”

谢屿讶异:“扶暄老师,来这儿大半年,对总经理?的收入蛮有见解啊。”

楚扶暄瞬间慌张,辩解:“他的能不高么,按照职位该是顶薪了,都用?不着别?人去猜。”

“我觉得你描述得很?形象,唉,指不定他是准备搞个大新闻,在酝酿着办婚礼呢。”谢屿道。

他们前后进了电梯,这次楚扶暄记得去摁一楼,然后低头解锁手机,默默让祁应竹开到大门来接自己。

随后电梯平缓下?降,移门在五楼再?度打开。

林观清和两位来客走?进来,有个看到楚扶暄,意外地?打了声招呼。

“Spruce?”那人道。

楚扶暄打完字抬起脸,同样愣了一下?,继而朝他微微颔首:“好久不见,你来这边谈合作??”

“总不能是千里迢迢来跳槽,我家又不在这边。”那人笑道,“你过得怎么样?”

“很?好,但我中午要回家吃饭,没办法招待你了。”楚扶暄遗憾。

林观清道:“你们也巧,我记得Spruce在VQ上过班。”

来客闻言点点头,说他俩之前是同僚,五年来像是瞧着楚扶暄长大。

“下?次喝一杯,你的WhatsApp还在用?吗?我周末来联系。”他询问。

楚扶暄道:“我似乎离职交接的时候,清空手头的文件,顺手删了前同事。”

“明明和好几个有联系,他们帮你配合过鸿拟的背调。”那人碎叨,“为什么当时没写我电话,我比他们会讲话,和你共事也最久。”

楚扶暄伶牙俐齿:“Colin,你讲的有点多,别?耽误背调公司下?班。”

很?快,他们来到一楼,Colin没跟着林观清离开,打算和楚扶暄私下再聊一会儿。

“刚才旁边的是你新上司?有点眼熟,好像参加过不少业内的颁奖,二十出?头就做《燎夜》了。”

Colin这么说着,见楚扶暄没什么交谈的意思,耸了耸肩以示自己没有恶意。

“我只是说说,你最近一切很顺利?”他重复了起初的问题。

楚扶暄道:“除了警惕大老板想操办婚礼,别?的都不错,你如果?需要别?的答案,也可以?自己想象。”

Colin道:“真好,没有一开会就去水池反胃了,回到爸爸妈妈这里,得到了庇护也随时能被安慰,比一个人要死要活来得好。”

见状,楚扶暄翘起唇畔,似乎觉得他的说法很?有意思。

“要死要活?表演得那么捧场,用?你身上合适点。”他点评,“我不在烂泥里陪着打滚。”

他何?止对VQ没有感情,剖开那些?无可奈何?,剩下?的唯有厌烦和疲倦。

既然对方言语里不讲体面,那么他也不稀罕摆出?好脸色,人与人的关系靠双向维护,他不会委曲求全地?忍让。

Colin道:“说得那么冲,这是老朋友的见面礼么?”

“管好你的嘴。”楚扶暄语气平和,说的内容却尖锐,“否则做不成老朋友,只能给你下?马威。”

Colin随即脸色一变,正打算再?说些?什么,却被车喇叭“滴”了声。

继而他匆匆地?转过头去,却见一辆跑车刹在后面,不耐烦地?降下?了车窗。

司机顶着一张英俊的臭脸:“你挡着我了,在路边着急聊什么?拉住人家万一害得他被撞了算谁责任?”

楚扶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