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是奶奶带大,老人家留在山里,太操劳了走得?很早,所以?我现在回?去也没意义。”

“我高?中就和我爸断了联系,所有的事?情可以?独立做决定?。”

楚扶暄竖着耳朵在听,不自禁诧异地愣了一下。

虽然他猜得?到祁应竹的背景有多波折,但以?为是与家里产生矛盾,不料对方的身后已经?空空荡荡。

郑彦仪同样眼光锐利,结婚那么?大的一件事?,亲家居然迟迟没露脸,其中的曲折肯定?不简单。

这会儿听着讲述,她惊讶地蹙了下眉,几乎是同时,楚扶暄和祁应竹捕捉到她这一细节。

楚扶暄没再晃神,率先维护道:“妈妈,上次你看宅斗剧,气得?在沙发上头晕,这下好了,我们压根没有姻亲的烦恼。”

郑彦仪道?:“谁想?你烦不烦了,天塌下来你也有力气活蹦乱跳。”

语罢,她示意楚扶暄别这么伶牙俐齿。

“我们捡了个清净,小祁走出来多不容易,丢山里都可以?考名校,你爹那机构开了二十年,不见得?有这么?一个争气的学生。”

楚禹向来心宽,和蔼地说:“算我的运势足够好,家里头冒青烟,自发地集了两个。”

得?知祁应竹背景不平顺,他们心里必然叹了口气,但没流露过多的波动。

一直以?来,楚扶暄在他们这里非常自由,具体怎样匹配和认定?伴侣,他们向来不主张插手。

各人有各人的观念取舍,他们最多看看品德,尽可能的话,对方可以?遮风挡雨,给儿子提供一些庇护。

祁应竹一步步到如今,暂且不说有多少能耐,相处起?来彬彬有礼,待人接物无一不周全,使得?他们有了很好的印象。

他只是无法?选择出身好坏,楚禹和郑彦仪不是老古董,不会计较命运随机赋予的瑕疵。

“照理我该安慰小祁没关系,但他用不着别?人来马后炮,讲多了显得?我矫情。”郑彦仪道?。

望向祁应竹,她给人捞了勺虾:“我就嘱咐你多吃点,扶暄被你照顾得?不错,你也该对自己好一些。”

祁应竹不适应这种氛围,他是不是该道?谢?可怎么?说才不至于生分?

纠结之际,他下意识地看向楚扶暄,然后楚扶暄说:“我也有在体贴他,他又不是养孩子。”

楚扶暄这么?讲完,也给祁应竹捞了一勺河虾,证明自己是有来有往。

祁应竹逐渐松弛下来,表示这些很多了,需要的话自己会盛。

楚扶暄认同地点了点脑袋,再叽叽喳喳与楚禹拌嘴。

两个人都没有管过账本,但嘴上功夫没有耽误,辩论起?谁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中午没吵出结果来,郑彦仪打算出去逛花展,楚禹立即鞍前?马后,楚扶暄欣然地替他们开车。

每天在泰利和鸿拟两点一线,楚扶暄对市区的道?路不是很熟,听着导航速度车速有些慢。

他一边往前?探路,一边分享日?常的生活趣事?,然后驶入了会馆的停车场。

“你停一下吧。”郑彦仪嘱咐,“别?忙着溜,我有话和你聊。”

楚扶暄揣度着气氛:“有什么?吩咐?你请说。”

“之前?你说祁应竹不着家,两个人这会儿到底怎么?样,我为什么?感觉他比你更上心?”郑彦仪质问。

楚扶暄:“。”

合着亲妈过来帮忙整治渣男,转头料理到自己头上了。

他胡说八道?:“我们最近挺好,行业不景气就想?着经?营感情生活,堂堂总经?理也懂得?暖被窝。”

楚禹插嘴:“你妈跟我起?来傻眼了,你是睡得?香,他连馄饨都给你端进去,害我老脸不知道?往哪儿放。”

被一通数落,楚扶暄甩锅:“你们去讲讲他啊,他那么?没羞没臊。”

“人家要脸得?很,清清白?白?一个男生,吃饭的时候和我们讲那茬事?,我压根不知道?怎么?应对。”楚禹说。

他有些责怪:“你为什么?不打个预防针,难道?我们不够好讲话?”

楚扶暄:“……”

真是大夏天的能被冤枉到天边飘雪,关于祁应竹的过去经?历,实际上自己也是头一遭了解内情。

可这个理由不可能说漏嘴,楚扶暄深呼吸一口气,决定?替祁应竹扛了当?下的黑锅。

不过,他有一点不甘心:“祁应竹要脸?皮最厚的就这个人,你们小心看走眼。”

楚禹不认同:“怎么?会,小祁是体面人,看起?来作风也正派。”

楚扶暄倍感不可思议,试图反驳几句,没想?到郑彦仪也加入了敌方阵营。

“你对象讲客气,真的很绅士,昨天他进包厢最早,坐在上菜的位置上,靠墙的留给了我们仨。”

楚扶暄往常不注意这些,被父母联合起?来一通分享,诧异之余晕头转向。

自身的立场不够坚定?,随之开始左右摇摆,怀疑是不是真的冤枉了祁应竹。

我怎么?挑到机会就说他是流氓?楚扶暄懊恼,内心泛起?一丝愧疚。

送完长辈到展览中心,返程路上略微枯燥,没有人陪着聊天,他点开车载系统想?放歌。

楚扶暄不太听电台,趁着红绿灯的间隙,切进系统绑定?的音频板块。

那里登录着祁应竹的账号,楚扶暄没有找到歌单,索性点击历史播放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