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扶暄见到他主?动投降,犹豫刚才是否讲得没轻没重,担忧地?倾身瞥过去一眼。
感觉祁应竹没有问题,他笨拙地?缩到了旁边。
之前出于逃避心理,楚扶暄逼着?自己往边缘压缩,现在?已经捅过篓子?,也没有必要?继续惶恐。
彼此亲密地?打?破过距离,无形之中也给他带来了影响。
他潜意识变得没那么注意隔阂,不自禁往中间挪过去,找到一个舒服又宽敞的位置。
楚扶暄睡得没有特别?稳当,依旧需要?确认环境带来安全?感,偶尔揪一揪被单,再碰一碰祁应竹。
后者身为触感较为陌生的活物,没那么容易彻底得到认同,被他额外?巡逻了好几遍。
楚扶暄伸过来五次,祁应竹能察觉到四次,由着?他稀里糊涂地?贴近和检查。
期间,楚扶暄感觉祁应竹大概无害,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尝试把手搭到对方腰间。
祁应竹转过眼珠愣是没动,过了会儿,楚扶暄翻过身,脑袋抵着?他的肩头?,屈起膝盖挂在?他腿上。
祁应竹做不成君子?,肌肤相贴之际,自然心猿意马,但看着?楚扶暄的侧脸,沉默地?朝外?腾出地?盘。
不过他会错了意,楚扶暄并非想要?伸展,只是喜欢挑个可靠的地方挤作一团。
很快,祁应竹不解风情地挪了多次,差点掉到地?板上。
楚扶暄无知无觉,手指勾着?他的衣摆,他低头?瞧了眼,最后在?水仙花的香气里没有挣动。
周六,以楚扶暄的习惯,一般上午寻不到踪影,家里总共四个人全部见惯不怪。
儿子?那么喜欢睡懒觉,郑彦仪和楚禹的观念潜移默化,年轻人就是这样,而且上班那么忙碌,空了也应该多多歇着。
但早晨八点多,他们缓缓洗漱完,见祁应竹在?厨房里,两个人着?实?吃了一惊。
“小祁,你醒那么早?”郑彦仪道。
祁应竹说:“嗯,伯父伯母吃不吃馄饨?冰箱里正好有几袋。”
郑彦仪好奇:“你和扶暄之前在?家?做早饭吗?”
“工作日?的话都很简单,我们打?包在?路上吃,有时候会买面包备着?。”祁应竹解释。
想想也不可能是楚扶暄下厨,郑彦仪笑了笑,询问他俩的日?常情况。
“你起得来呀?好少见,我当是和我儿子?一样,每天睁开眼也累得够呛。”
楚禹也疑问:“对啊,你订八点半的闹钟么,这样时间够不够?”
祁应竹思索:“我每天八点前起,习惯了没什么困难,锻炼一下再准备早饭。”
郑彦仪和楚禹被刷新认知:“……”
他们虽然上了年纪,但不是和时代脱节,如果了解得没错,大都市里许多人至少零点后睡吧?
“那么自律,去小区楼下跑步?”楚禹搭话。
祁应竹犹豫了下,答复:“没,我出去得少。”
楚禹捧场:“偶尔动动也不错了。”
祁应竹补上后半句:“家?里装了一间健身房。”
楚禹和郑彦仪哑口?*? 无言:“…………”
两位家?长不约而同地?想,楚扶暄在?家?里能躺下绝不坐着?,竟喜欢这种和自身反着?来的类型?
想到楚扶暄的作息,楚禹唏嘘着?搓了搓手,想替孩子?找回场子?。
“我以前天蒙蒙亮,清晨五六点到教室开门,让学?生可以过来自习,扶暄跟着?我一起去,小时候也是没能睡饱。”
郑彦仪嘴角抽搐:“说得对,以前挨了太?多困,现在?补也补不回来。”
祁应竹说:“二位之前做生意肯定很累,我听他提到过,赚的钱非常不容易。”
“刚起步免不了吃苦,你们也都一样。”楚禹道。
祁应竹问:“现在?几家?店吃力么?”
郑彦仪道:“早年是亲力亲为,上完一天课,挨个和家?长打?电话,反馈他们家?学?生情况,别?说管五家?店,开一家?都累到够呛。”
“后来我们家?也走运,没多久把牌子?办起来了,规模越做越大,不过忙是真的忙,扶暄他爸爸不是生过病么?团团转压根顾不上身体。”
闻言,祁应竹道:“他读大学?的时候吗?”
“不不不,他那会儿刚工作。”楚禹感慨,“我也是上了年纪,放在?前几年哪会有事。”
郑彦仪冷笑:“要?不是扶暄回来一阵闹,你还不打?算消停,可以把他气死。”
楚禹朝祁应竹解释:“毕竟一手做起来的机构,说放就放我也心疼,而且招外?人进来不得分钱出去?”
祁应竹选择与楚扶暄统一战线:“健康最要?紧,要?是人不好,攒再多钱有什么用?”
“这种话我说破嘴皮子?也不听,好在?儿子?回国吵几句能管用,现在?我们俩是清闲很多了。”郑彦仪说。
楚禹诉苦:“老大远的不打?招呼跑回来,到我病床前脸色比我白,谁敢和他对着?干啊。”
他们聊着?,馄饨热腾腾地?出锅了,祁应竹熟练地?泡了点紫菜和葱花。
他稳当地?端起其中一碗,表示要?让楚扶暄去吃掉,示意两位家?长在?这边怎么自在?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