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雪侧头轻咳,并?不太乐意?承认是自己失算,“当?时是情?势所迫,其实并?不作数,何况也”

不等风长雪说完,妄时抬手轻轻扶住风长雪后颈,下一瞬就压了下来,他本就站高了一个台阶,阴影笼下来的时候,十分有压迫力,风长雪猝不及防,竟没来得及避开?。

这个吻,最先落在风长雪的眼皮上。

干燥的松香气息宣誓主权一般,温柔而缓慢地将人侵占。

妄时那只落在她后颈上的手,不轻不重地慢慢揉着,说不清是被揉得很舒服还是被亲得很舒服,风长雪眯了眯眼睛,一犹疑,那只原本要推拒的手被妄时捉住,引导着放在了他的腰上。

妄时的腰肌紧实而削韧。

隔着一层薄薄的袈裟,带着微妙的弹性张力,手感很好。

风长雪怔愣片刻,忽然脚下猛地一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转瞬被牢牢抵在了山壁之上。手指下意?识收力,更紧的抱住了妄时的腰,下颌被迫微微仰起,露出毫不设防的脆弱脖颈,那几?乎是一种邀请的姿态。

“君上,那这样作数么。”

妄时的胸腔震动,逸出一声轻笑,垂眼看着这双浅金色的眼睫,平日里,这双眼睛总是不经意?间透露着几?分疏离冷清,此刻沾着些许泪濛濛的湿意?恰似幻境之中,风长雪与东方?域大?婚时,他所见到?的模样。

妄时轻轻地扶着风长雪精巧的下巴,用指腹缓缓揉开?其唇角,将指尖探入,抵在了莹白犬齿之上。稍作停顿后,妄时加重了力道?,霎时间,甜腻的血腥味在风长雪的唇齿之间蔓延开?来。

带着大?功德的佛子之血,是世间最好的清浊镇恶之物。

很甜。

风长雪舌尖悄然滑过血渍之处,被某种本能驱使吮吸了一下,餍足地眯起眼眸。

“君上,为何要?东方?域来压制召阴蛊?”

妄时低声问。

他看得出,风长雪分明?并?不全然信任东方?域。

“……什么?”

风长雪不知道?妄时具体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更不知道?为什么要?忽然提及东方?域。

并?没有太听?明?白。

“东方?域可以。”

妄时的气息缱绻,又压近了半分,“为什么贫僧不行?”

风长雪刚要?说话,只来得及发出短暂的喘息声,便被温热的唇紧紧封住。

对方?舌尖起初只是略带羞涩地轻轻触碰,蜻蜓点水般轻柔且短暂。片刻之后,呼吸变得压抑而急促,舌尖更加深入地探索、缠绕,使得这个充满血腥与疑问的吻变得更加深沉、更加浓烈。

世人对风长雪所展现出的爱慕之情?,于她来讲,根本不足为奇。

但却从未有人胆敢这般放肆。更何况是被晚辈冒犯,风长雪心底是有些不悦的。

然而,妄时的血很甜,手劲刚好,气息也很好闻。

过了许久,风长雪微微喘息,有些虚软地抵在妄时颈窝,“你先?放我下来。”

妄时往后退开?一步。

还是很近。

风长雪顺手将人稍稍推远了些,“妄时,情?丝初动伴随道?心不稳,也容易……”

她刚开?了个头,一抬眸便瞥见,与方?才放肆唐突的行径完全相反,妄时耳尖和侧颈上泛出大?片的红晕,甚至蔓延至了眼角,他垂着极深的眸子,仿佛刚才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人不是本人。

风长雪一顿,下半句话生生卡了回去。

有些事?情?,光靠说是很难说明?白的。

她索性一把将妄时又拽了回来,直掠上了手可摘星辰。

风长雪仰面站在浩瀚星阵之下,绯红法衣在夜风中烈烈作响,司天筊杯高悬在星阵图中,随着风长雪归位,最后一节星轨打通。

东迦山佛子,天降佛骨,负累世功德,半步飞升。

最后一道?劫,何时何地,落在何人身上。

银河流转,漫天繁星变化,留下斑斓繁复的轨迹,化作铭文一点一点镌刻在修长的解签之上。

风长雪没说话,投给妄时一个眼见为实的眼神?,一手就伸进了星阵中。

星阵当?即轰然一碎。

解签落在她手中时,铭文扭曲,变成了毫无意?义的鬼画符。

司天筊杯,可问尽天下可行之事?。

筊杯没碎,说明?妄时的确命有一劫。

而她不可解读,说明?她不在妄时的情?劫之中。

“本君曾为你的降生而欣喜,也曾想过取你性命,如亲自今助你飞升,对于你而言,自然有几?分特殊之处。”

“情?丝初动伴随道?心不稳,你一时冲动,也算情?有可原。”

风长雪转身,将解签转交给妄时。

“至于如何找到?签文上的女?子,如何验证,又如何生出情?愫顺利渡劫……古往今来,天录上此等事?例与禁忌记录颇多,玄门与东迦山应该不至于如此废物。”

“他日大?人飞升,本君会亲自来恭贺。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