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自己有求于人,池岁还是保持着好脾气。

池岁问:“那你怎么样才能开心呀。”

“想知道?”顾羡礼眼尾略微上挑。

见池岁点点头,他不紧不慢,音调平而淡,“你出去我就开心了。”

池岁:“?”

不是?

这狗男人说的什么话?!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真是气死她了。

那她还偏就不让你开心了。

池岁不说话了,就坐在他旁边,时不时玩着桌上的东西,刻意找存在感。

比如说呢。

顾羡礼要拿什么东西,池岁就率先拿过来不给他。

就是要给他添乱。

终于,在重复了几次后。

男人懒散向椅后靠过去,骨节分明的手随意扯了下领带。他沉了口气,面色情绪不明,侧过眸子瞥她一眼。

顾羡礼:“有事就说。”

池岁眨了眨眼,撑着脸,回看过去。

她明知故问。

“就是呢,我想问问,你明天晚上是不是要飞伦敦呀?”

闻言,顾羡礼眉梢轻抬。

他微微颔首,冷白明晰的指骨轻敲着桌面,嗓音低淡干净,“想干嘛?”

“没想干嘛。”池岁弯着眼睛笑的无辜,把手里的笔还他,“就是单纯的想跟你一起呀。”

顾羡礼缓缓抬眸:“?”

无事献殷勤。

见他不说话,池岁又叫他,“羡礼哥哥。”

少女穿着浅雾色轻纱长裙,漆黑微卷的发丝散在肩后,垂下的发丝间隙中露出肩上的肌肤白的胜雪,映衬的唇色愈发红的明艳。

随着她微微低头的动作,耳侧上挂着的吊坠在灯光的折射下,隐隐散出光芒。

池岁声音很轻,微弱到近乎听不见。

“我感觉我好像病了,是一种一刻都不能离开你的病,一离开你我就觉得身体不适,”

“浑身没劲,”

“……”

“昏昏沉沉。”

“……”

顾羡礼无声扯了扯唇,“是吗。”

“身体不适就去医院,”他骨节分明的手抵在纸面上,眼都未抬。

他嗓音清冽而又寡淡。

“别找我。”

池岁愣了愣:“?”

不是。

这话什么意思??

池岁安静了片刻,才一个后知后觉读懂。

她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也不管态度好不好了,下意识就反问,“你骂谁有病?”

“你再骂一百遍?”她语气非常不好。

顾羡礼抬了下眉,反问,“不是你自己承认的?”

池岁:“……”

那确实是。

行叭,就当是她说的太夸张了。

想起跟姚芊芊放出去的豪言壮语,池岁有点儿纠结。

哎。

好像当时太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