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浴室拧了条温热的毛巾过来,小心翼翼替他擦拭脸颊和脖颈。
穆云初不安地动了一下,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灼热的温度。
“你醒了?”
并没有,只是含糊地呢喃,似乎是在说“头疼”。
头疼?
冉彤想起来了,郝秘书说过,穆云初一喝醉就会头疼,要服用止疼药才止得住。
“头疼为什么还要喝酒?”
冉彤心底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酸胀,可还是立即起身去找药箱,还真被她翻出颗止疼药来。
取来温水,送他服药。
“起来,吃药。”冉彤柔声叫他,还是没有反应。
平日冷峻挺拔的人,此刻却如此脆弱狼狈,冉彤不由心疼,连呼吸都滞涩了起来。
她将药片递到他嘴边,轻声哄他:“乖,把药吃了就不疼了。”
话落,他忽然顺从地张开唇瓣,含住了胶囊。
可喂他喝水时,他的唇又闭上了。
再怎么哄,都紧抿着不肯松。
再不送水下去,胶囊都要化了!
情急之下,冉彤心一横,将清水含入口中,俯下身,覆上了他轻柔的唇。
双唇相依,柔软相撞,心跳狂响,她的脸几乎要烫熟了。
冉彤压抑住自己的呼吸,按下狂乱的心绪,强迫自己心无旁骛地为他送药。
柔软的触感似乎带来了安抚,穆云初喉结轻轻一滚,微微张开了唇瓣,下意识接受着她送来的湿润与柔软……
重复几次之后,冉彤知道,胶囊已经被他吞下了。
危险解除,就在冉彤唇瓣离开,下意识抬身时,一只滚烫的手臂扣住了她的后颈,将她的唇留了下来。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臂攀上了她的后腰,让她猝不及防,软软跌入了他滚烫的怀抱。
那个原本是为了送药而发生的暧昧触碰,此刻被拉长加深坐实了。
刚才他的唇只是被动接受,此刻却反客为主,遵循本能碾磨着她的柔软,贪婪攫取着她唇间的清甜……
他的吻,比想象中还要炽热甜蜜。
空气开始升温。
一切发生的太快,冉彤大脑一片雪花,耳畔嗡嗡作响,似乎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心头,锤击着她的心口。
她想走,手臂却软得使不上一丝力气。
她不得不承认身体对这片唇的,认真的渴望。
可她又不敢闭上眼,小心翼翼扑闪着长睫,仿佛这个吻是从他迷醉之际偷来的。
就在逐渐沉沦下陷之时,穆云初微微睁开了眼。
冉彤吓得立即弹开了唇。
宛如首次行窃途中,被撞破的稚嫩的贼。
好似她真的在偷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吻。
穆云初平日里深邃冷冽的眸子,此刻蒙着一层氤氲的醉意和迷离,他轻缓眨眼,像是在透过迷雾努力辨认着她。
她下意识要逃,腰间力量却缠搂得更紧了。
他目光灼灼,看得冉彤有些心虚,他醉了,可自己是清醒的,刚才错吻的责任,自己推卸不掉。
“对……对不起,让我走。”
他认真又困惑地用目光细细描摹着冉彤的脸,半晌才开口。
“又要走?在梦里,也不可以留在我身边吗?”
他的声音沙哑苦涩,让人心碎……
灯光昏暗,情欲醉人,的确让一切看起来像个梦。
即便是滴酒未沾的冉彤,刚刚也几乎要醒不过来。
他的话……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别人说的?
冉彤心意摇晃之时,只听对方又道
“为什么要选他?为什么不可以选我?”
“我的小月芽,为什么认不出我?”
冉彤的胸口像是被什么狠撞了一下,闷闷疼了起来。
所以……他是因为自己才醉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