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如金缕,穿透单薄的白T恤,清晰映照出他宽阔肩线与紧实腰身的轮廓。
很快,穆云初将最后一道缠丝薄饼端来,早餐齐了。
寒暄了几句,他问:“昨晚睡得好吗?”
冉彤滞了滞,点头。
看来,他似乎对昨晚梦游之事毫无记忆。
穆云初替她添了碗鱼粥,同步最新情况。
“李鸣预留的住处是假的。”
冉彤并不意外,李鸣做了这样的事,必然不会将真正的地址留给集团。
“不过,我已经派人在查了,不会太久。”
话落没多久,穆云初就接到了电话。
挂了电话,他对冉彤道:“发现他的住处了,我稍后过去。”
“我也想去。”
一丝踌躇掠过眼底,穆云初默了默,答应了。
“好,先把饭吃完。”
半小时后,豪车在热闹的海鲜市场拐弯,进了一旁的巷子。
司机说李鸣现在住的地方,就在里面那栋筒子楼。
冉彤心觉不妙,穆云初的豪车这样大喇喇开进来,实在太过惹眼,李鸣只怕再也不会回来这里了。
李鸣住在三楼角落的大开间,就在开放式长廊的尽头,郝秘书已经迎在门口。
“穆总,房东说,他昨晚没回来……”
汇报到一半,他的眼神拐到了冉彤身上。
“咦冉小姐,你怎么也在!你们……”
穆云初打断他,“说正事。”
“是!”郝秘书眼珠骨碌一转,抿住笑意,继续汇报:“房东太太已经带我们已经在里面翻了一圈了,没有发现。”
房东太太是个雍容富态的中年女人,穿着双拖鞋,头发上的卷发束带还没取下,似乎住得并不远。
她有些不安,“最近怎么老有人来找他?小李他没犯什么事吧?”
“哦,他昨天没去上班,我们是他同事,不放心,过来看看他。”
“原来是单位领导呀!哎呀,这小李说为了给母亲治病,把之前的大房子卖了,暂时搬来过渡,结果一过渡就是一年多。我看他孝顺,还给他减了房租呢。”
郝秘书无语,“李鸣双亲早逝,哪来的病母?”
赌徒嘴里果然没有一句实话。
一听这话,房东太太怒了,“什么?这家伙居然骗我!枉我对他那么好……”
她拉着郝秘书喋喋不休,倒起苦水来……
冉彤跟着穆云初,进了屋子。
屋内有些乱,东西无序摆着,不像家,更像临时旅馆。
“有什么发现吗?”穆云初问在里面搜寻的人。
“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不过他好像有个年纪不小的女朋友。”
那人指了指桌上的化妆品,又拉开衣柜,展示里面那套老太太爱穿的老式绸布纽扣衫。
化妆镜还立在桌上,化妆品也有使用过的痕迹。
穆云初不置可否,看向冉彤,“你觉得呢?”
冉彤没有回答,在化妆镜前坐下了。
过了会儿,她缓缓开口:“我觉得这不是女生用的。”
“首先,化妆镜的角度偏高,普通女生没有这么高。”
“其次,这个粉底的颜色太深了,不是女生常用的色号。”
冉彤顿了顿,道:“这更像是李鸣逃窜时,用来易容使用的。”
她拿起一盒化妆品,打开,“你们看,他有大量肤色啫喱凝胶,这个就是用来掩盖胡渣,改变脸型的!”
穆云初唇角微勾,眼底暗含赞许,接着转身通知手下,调整方向去查。
冉彤却并不乐观。
李鸣长期被追赌债,很可能不止一个住处。
他挑在人流大的海鲜市场附近居住,还扮成女人模样离开,可见行事谨慎。
冉彤提醒:“我怕他会去公海。”
李鸣上过赌船,轻车熟路。一旦进了公海,便像鱼归大海,再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