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卿会意地点头,随即伸开手臂,把余欢搂进怀里,亲了一口她光洁的额头,凑近耳边,道:“乖,该睡了。”说完,率先闭上了眼睛。
余欢蹭了蹭身下的胳膊,闻着清爽的男子气息,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等到余欢睡熟,顾长卿才再次睁开眼。
借着昏暗的光线,他幽深的眼眸,细细地描摹着怀里女人的俏脸。
余欢又长又翘的羽睫,此时乖乖地停歇着,彻底掩住了下面那双灵动的眼眸。
只有顾长卿才知道,余欢那双缀满了星河的眼睛,眼波流转间,是多么的勾人。
挺俏的鼻梁下,滴水樱桃一般的红唇,更是早诱得他屡屡失了心魂,恨不得让它在自己唇间变得更加艳丽、丰盈……
顾长卿自认不是个贪慕美色的人。
自从他成年后,无论是在京都,还是在部队,文工团,甚至是驻地,扑上来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
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可他就是都提不起兴趣。
仅从皮相上来说,余欢虽然长得漂亮,但也不是最漂亮的。
美则美矣,仍然不足以让他动了娶她的念头。
那时候的她就好像一个漂亮的花瓶,一眼便能看透,根本勾不起珍藏的念头。
可如今,顾长卿知道,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是碍于形势和责任,不得不娶。就算余欢在电话里说要离婚,要跟着姓张的离开京都重新生活,他也波澜不惊。
可如今,余欢如果再跟他说要离开,顾长卿知道,自己一定接受不了。
人还是那个人,可明明有什么,完全不一样了。
说话做事,现在的余欢,跟当初的余欢,简直判若两人。
什么情况下,一个人会发生这样大的转变?顾长卿不知道。
可只是父母的一顿责骂,就能让人彻底醒悟。顾长卿也不相信。
余欢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可顾长卿是什么人?
他早察觉出了余欢的异常。
一开始装作不知,只是为了默默观察,现在,更多的是舍不得。
顾长卿隐隐有种直觉,这个秘密一旦被揭开,自己就有可能会彻底失去余欢……
一想到有可能失去怀里的这个小女人,顾长卿忍不住微微收紧了手臂。
骤然收紧的力道,引得余欢不舒服地咕哝了一声,惊得顾长卿立即回了神,慌忙松开手。
一无所知的余欢往顾长卿怀里拱了拱,抱住顾长卿的腰,又沉沉地睡着了。
顾长卿松了口气,神色复杂地看着余欢。
作为部队干部,顾长卿很清楚自己身上的职责。如果余欢的这个秘密会危及国J*安*全,他一定会制止,作为丈夫,与余欢共同承担责任。
但如果这个秘密既不涉及国J*安*全,也不会危害群众和家人,那他宁愿不去拆穿,护她一世周全,风雨无忧。
只因为,她是自己最爱的妻子。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天气热,炕干得很快,三天后,顾家人就恢复了以往的生活。
小厨房也在两天后投入使用。
有了小厨房,顾家人再不用跟知青们抢厨房了。
顾长卿的伤,有了灵泉水和药浴的帮助,好得更是飞快。
五天后,卫生院复查结果显示正常,顾长卿终于离开家畜组,到地里干活挣工分了。
日子越来越好,顾父和顾母的脸上,笑容也更多了。
余欢的脚伤也好得很快,一周后就能正常行走了。但顾虑到她身子骨弱,队里也没有另外再给她安排工作,默许她在家休息。
这一天,送走了上工的顾长卿等人,余欢去了场坝。
“林大叔。”余欢招呼着赶驴车的中年人。
“余欢啊。你这是要去公社?”赶车的林永国问。
林永国是受伤退役的军人,瘸了一条腿。家中既无父母,又无妻儿,生活困难,就被队上安排,农闲时候赶车接送往来公社的村民。
“嗯,我去供销社买些东西。”余欢笑盈盈地道,顺手递了一毛钱给林永国,“这是车费。”
林永国收好钱:“小顾今天不跟你一起?”
余欢道:“他今天上工了,没空跟我一道。”
顾长卿和余欢前几天也是坐林永国的驴车去的公社复查,因此林永国也知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