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有些无语。

明明你自己都是女的，怎么就嫌弃闺女不好了？！

……

这么东拉西扯地说了几句，赵小曼貌似不经意地转移了话题。

“余欢姐，顾同志这么优秀，怕是很快就能回部队吧？”赵小曼问道。

她记得，上一世顾长卿的腿好了没多久，就离开了村子回了部队。

一年后，顾父顾母也离开了村子。

余欢笑着摇头：“这就不好说了，还得看他的康复情况。听他说，还得打申请，批下来了，才会返回部队报到。其他的事，我也没问。”

这年代不都信奉那套“男主外，女主内”的说法？大部分男人都不会跟自己的妻子谈论工作上的事。

“倒也是，顾同志他们有纪律，不问才是对的。”赵小曼讪笑了一声。

“嗯，是的呢。”余欢慢悠悠地晃着躺椅，看着赵小曼，意有所指地道，“这部队上的人啊，在家大多不会提工作上的事。如果有一天，你也做了军嫂，就能明白了。”

赵小曼的瓜子脸微微泛红：“余欢姐，我就好奇多嘴问一句，你就别打趣我了。还什么军嫂，八字没一撇呢，净胡说！”

胡说？！

分明是你想上位，还惦记着要我给你递梯子。

八字真有了那一撇，你还会来我跟前晃悠？！

余欢心里冷笑，面上却和和气气的：“哎呀，看我这嘴，真是该打。”转头拉着赵小曼，“我听婶子们说，你也是高中毕业了？也想去工农兵大学？”

赵小曼点头：“嗯，是有这打算，只是去年没指标，今年也错过了。”

“倒是可惜。”余欢一脸惋惜。

赵小曼叹了口气，点头道：“是啊，只有等明年了。好在我爸开明，支持我读书，不然，我妈早让我嫁人了。”

余欢知道，快二十岁的赵小曼，在村里，确实算老姑娘了。

如果不是赵德胜全力支持她读书，后来又有两三个二十出头的知青姑娘下乡，村里的人早把她视为异类。

即便是这样，背后议论的人也不少，只是碍于赵德胜和刘小凤，不敢当面蛐蛐。

原书中，这也是赵小曼会看中吴成军的原因之一。

赵小曼道：“我听说京都不仅有工农兵大学，还有各种夜校。是不是读的人很多？”

余欢点头：“是很多。大家都在为考进工农兵大学做准备。”

“真羡慕她们。”赵小曼一脸向往。

“华国的大好河山，处处皆是学问。大领导让我们上山下乡，也是为了充实我们这一代人的精神学习。”

余欢一脸坦然，却丝毫不提京都的事。

余欢不傻。但凡她说京都半点好，赵小曼就能顺杆子往上爬，借机提出去京都看看。到时候她是应，还是不应？

余欢这么冠冕堂皇的答复，堵得赵小曼心口隐隐生痛。

余欢猜得没错，赵小曼早就不甘心留在农村了。

上一世选错了对象，导致了赵小曼惨淡的结局。

这一世，赵小曼想借着顾长卿的东风离开这里，却遇上了余欢这个绊脚石。

赵小曼不是没想过跟顾长卿搭话，可昨天下午的亲身经历让她明白，直接靠近顾长卿，几乎不可能，只能迂回求索。

赵小曼不是没看过顾长卿对余欢的在意和疼惜，可在面对包括自己在内的其他人时，就只有漠然和隔阂。

……

第047章 壮健丸

顾长卿和余欢没来之前，赵小曼不是没有试图亲近顾母和顾琴，结果也并不理想。

顾母性子和善，可真正相处下来，赵小曼才发现对方并不是软柿子。温和有礼只是外表，实则心有城府，真要盘算，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顾琴虽然稚嫩些，大咧咧地貌似好接近，但显然被家里人提点过，但凡提及家里的人和事，就会避而不谈，多问上两句，还会翻脸。

亲眼见过顾琴怒怼同院的女知青后，赵小曼就歇了心思。

上一世的遭殃，让赵小曼不仅对吴成军彻底绝望，对知青院里的男知青们也都生了隔阂，感觉看谁都像是下一个吴成军。

本以为顾长卿会是个很好的对象，哪里想到会连连碰壁。不仅顾母和顾琴不好惹，这余欢，更是难对付。

别说想借机接近顾长卿了，余欢这是连门都给彻底关上了。

想到这里，赵小曼暗自懊恼，还不敢显露在脸上，强笑道：“余欢姐说的是，是我想岔了。”

余欢一脸不在意：“若是换了以前，我跟你一样，也觉得这天下最好的事，便是读书。如今回了乡，倒是给我真正打开了另一扇门。原来，生活和学习，也还可以是另一番景象。”

虽然看不上前世的赵小曼，可眼前的这个人，并没做出什么让余欢恶心的事。如果能点醒她，让她不再惦记着自己男人，余欢也不介意多说两句。

“有句老话是怎么说的来着？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唯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依靠。无论是学习，还是工作，只要努力，就一定会有成绩。小曼，你说对吧？”

“啊，对。”

赵小曼能说不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