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这工作就是个香饽饽,别说知青们,就是村里,但凡识点字的,谁不想要?
高中生虽然少,但知青中也不是没有。
这么干脆地就把记分员的位置留给了余欢,队长刘天根出力不小。
毕竟队长是直接管生产的。
“这样好吗?会不会对伯伯有影响?”余欢也有些惊了。
凭借着余大海和刘天生在石棉大队的关系,她是想过会得点好处,但也没想到竟然还能这样。
记分员!
整个石棉大队,最多也不过三个记分员而已。
她一来就占了个肥缺,不会引起知青和其他村民的反感吗?
“放心。我跟支书商量过了,他也没意见。”刘天根敲了敲烟斗,道,“闺女,放心吧。你虽然没在村里长大,可说到底,你还是我们大队的人。你爸和你天生伯伯,这些年也没少帮忙队里。都是一个村里的老人,大家都知道。”
“就是就是。”余金花端了两碗茶水过来,递了一碗给余欢,“欢欢丫头,我们可都听说了,你是京都最好的高中毕业的,成绩也是顶顶的好。要我说,当记分员都是屈才了。”
“婶子!”余欢微微红了脸。
想也知道,她的这些“成绩”,不是余爸,就是小红婶子说的。
果然
余金花继续说道:“小红可是跟我说了,你的成绩完全可以胜任小学老师了。正好,公社小学听闻下个月会招老师。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去报名。只是听闻报名的人很多,都得考试。还有啥面啥的?”
余欢听得眼睛一亮:“面试?”
“啊对对对,就是这个,面试!”余金花笑着点头,“你们识字,明白道理,我是不懂,就知道是白面的面。”
“能吃上白面也不错呢。”余欢笑着握紧了余金花的手,“还没谢谢伯伯和婶子照顾我,让长卿给我带那么多白面回来。”
“那有啥!你男人还给了糖票肉票。那不要钱?!”余金花嗔道,“白面虽然少,可好歹我们家家户户都还能分点,这肉票糖票可精贵得紧。”
刘天根笑着道:“你婶子啊,回来说你晕车,二合面估计你也吃不惯,回来翻箱倒柜的,才凑出那袋白面,让我给你们送去。恰好长卿过来报道,我就让他带回去了。”
顾长卿笑着点头:“多谢队长。谢谢婶子。”
余欢眨巴着眼:“婶子和伯伯疼我,那我就不客气了,回头我让爸爸再给伯伯寄一条大前门过来。我们这次出来的匆忙,票不够,就没买成。”
“哈哈!那敢情好!”刘天根乐得哈哈大笑。
余金花也不客气,斜了一眼刘天根,对余欢道:“丫头,你这可送到你伯伯心坎上了。他呀,就好那口。婶子就不跟你客气了。”
“婶子,您跟伯伯都是我的长辈,哪还需要客气啊。”余欢小嘴跟抹了蜜一样,热络的话一句连着一句,“我爸妈说了,回头得了空,一定请假回来看看伯伯和婶子。到时候,我们再弄几个硬菜,请伯伯和婶子过来喝几盅。”
“哈哈,好~我也有两年没看到大海兄弟了。”刘天根爽快地点头应了。
余大海不来,刘天根还真不方便去顾家。毕竟顾家是下乡接受教育的,他身为队长,与顾家走得太近,对双方都不好。
但如果余大海回乡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毕竟余大海和刘天生是整个石棉大队,乃至整个公社的骄傲,他们私下多走动,就算有人眼红,也说不了什么。
从刘天根家里出来,天已经黑透了。
农村的夜晚,没有月亮,就显得格外幽暗。
顾长卿本就是军人,走在这样的路上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但余欢就不行了。
“哎哟”
余欢一个不注意,踢到了路上的石头,叫了一声,身子就往前扑。
“小心!”
顾长卿箭步上前,伸手一揽,顺势往回一拉。
余欢只感觉腰间一紧,人已经倒进了身后温热的胸膛。
“没事儿吧?”顾长卿搂着余欢,有些紧张地打量着她。
“唔……”余欢靠在顾长卿怀里,只觉得头和脚都在疼。
脚是被石头磕着了,疼。
头是硬生生被身后这人的胸膛,碰得,还是疼。
“哪儿疼?欢欢?”
“头,脚,都疼……”余欢扁着嘴。
顾长卿这身体,是铁板吗?撞得她脑子嗡嗡的。
见余欢疼得眼圈都红了,顾长卿急了,索性拦腰抱起余欢,把她放在路旁大石头上,拨开她的手,摸上了她的小脑袋瓜:“哪儿疼?撞哪儿了?我没太使劲儿啊。”
“后脑勺。”
感觉到顾长卿的手摸到了后脑,余欢就开始叫:“轻点,轻点,疼……”
顾长卿见余欢喊疼,越发轻了力道:“好好,现在怎么样?”
“呃,好些了。”余欢揉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