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哪里坐过这个,看着高高的后斗,只感觉连爬都找不到落脚地方。
歪着脑袋,瞅了半天,余欢正要问刘大力怎么上去,就感觉一双铁掌抱住了自己的腰,人一下就腾空而起。
知道是顾长卿在托举自己,余欢哪里敢迟疑,忙手脚并用地往后斗里爬。
等她站定,就感觉身边一晃,顾长卿已经上了车。
余欢眼睛都瞪圆了:“……”
顾长卿不是伤了腿?
这负伤人员都比她利索!
简直就是打击!
刘大力已经坐上了驾驶位置,回头说了一声:“妹子,长卿兄弟,坐好了。我要开车了。”
顾长卿赶快拉过一条板凳,放在行李旁,伸手去拉还有些晕乎的余欢:“站着做什么,快过来坐下。”
这么直挺挺的站着,车一开,会吃一嘴土不说,还容易栽下去。
余欢这动辄喜欢出神的毛病,顾长卿算是深切体会过了,也想开了。
只要余欢不做会伤害到自己和家人的事,走神而已,又不是上战场,没什么大不了的。
余欢顺着顾长卿的力道坐下,回神了过来,这才感觉左手一阵刺痛。
余欢下意识“嘶”了一声,低头一看,发现左手食指被划破一条血口子,已经渗出了不少血。
顾长卿听见余欢的吸气声,忙问:“怎么了?”
余欢吓得一个激灵,反射性的把手藏进了衣兜里。
“没、没事。”
被顾长卿知道自己不仅上不了车,还把手给蹭破了,岂不要笑死?
太丢人了有没有!
余欢的不对劲,哪里瞒得过顾长卿的眼睛。
顾长卿把余欢搂进怀里,紧靠着自己:“欢欢?”
一看顾长卿的神情,就知道遮不过去,余欢抿了抿嘴,还是把受伤的手掏了出来:“喏,就是蹭破了皮。”
指头上的血被衣兜蹭去了大半,露出了下面的口子,以及少量的血珠。
顾长卿一见,忙把她的手拉过去,捧在手心仔细看了看,见问题确实不大,松了口气:“还好。”
他还是忘了,余欢的皮肤太娇嫩了!
余欢嘟着嘴:“我不是说了吗?没事儿的。这么小的伤口,连包扎都没必要。”
顾长卿低头对着伤口吹了吹气,用自己干净的手帕将余欢的手指裹了起来:“这里没有酒精消毒,只有回去再说。”
拖拉机开始往前跑,转瞬便扬起了漫天的尘土。
余欢点头,刚想在说话,就被顾长卿拿纱巾兜头盖了起来。
“?”
余欢好不容易拨拉出眼睛,发现面前已经是灰蒙蒙一片。
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顾长卿上车就忙着翻东西,原来是在找她的纱巾,只为了帮她遮住口鼻,挡住沙尘。
余欢转头看顾长卿,他却只是半转身,背对着风。
余欢心疼了。
这男人,说照顾,那是真的照顾,却一点也不知道心疼自己。
好在顾长卿翻出的这块纱巾够长,余欢挪了挪纱巾,用剩下的异端捂住了顾长卿的口鼻。
顾长卿哪需要这个,刚要摇头,对上余欢写满了“你敢躲试试”的威胁眼神,到底还是没动了,只是把余欢越发抱紧了,靠着自己。
好在这会儿只有顾长卿和余欢两人,刘大力专注开车,倒也不用担心被人说闲话啥的。
在公社外,余欢见到了石棉大队书记,赵德胜。
相比于北方普遍偏高的汉子,赵德胜不高,就是个身材瘦小的老头,约莫六十上下,脸上的沟壑里早已写满了风霜。
余欢知道,赵德胜就是原书女主赵小曼的亲身父亲。
原书中,赵德胜总的来说,是个不错的人。
因为他年幼时吃了不少苦,因此对几个儿女都是一视同仁的好。对待工作很尽责,处事也公平,因此在石棉大队的名声很好。
对待下乡的知青和下放接受改造的老同志,相比其他生产队,他也都还算照顾,因此在知青们和下放的人们中间,他说话也好使。
他的关系,加上赵母刘小凤,赵小曼在石棉大队名声一直很好。
原书中,顾长卿后来能跟赵小曼走在一起,离不开他们的大力撮合。
可惜,自己不是原主,不会给赵小曼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