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建道：“这件事，肯定会影响赵支书。大概率，他会退下来。”

“哎，是有些可惜。”阮玉对赵德胜的印象还算不错，“听说，他当初是支援农村建设来的这里？一呆就是几十年。他媳妇儿也是个能干人。赵文赵武俩兄弟都不错，可惜被闺女拖累了。”

霍建喝了茶水，起身道：“首长，嫂子，情况就这些，没事儿我就先走了。”

阮玉忙起身：“就不多坐会儿？”

霍建道：“不啦。事情查清了，得尽快写报告结案。山上的事，也得跟军区那边通个气。”

顾泽站起身，对阮玉道：“小霍身上责任大，案子了了，他们的事情还多着呢。走吧，我送你出去。”

“好。”霍建这次没有推辞。

……

辞别阮玉等人，出了大门，到了僻静的山道上，确定四下无人，霍建才对顾泽道：“首长，上面传来消息，老爷子那边的事，定了。”

顾泽抬头，和顾长卿神似的眼眸精光闪闪：“如何？”

“一切都好。”霍建言简意赅。

顾泽点头：“嗯。”

跟他和长卿预测的差不多，就是进度快了不少。

长卿回了部队，老爷子的事定了，他的事就好办多了。

霍建道：“余欢是个好同志。不到半年的时间内，她屡立大功。不管是外交部，还是国安部，甚至华新社，对她都大为褒奖。得益于此，您这边的事，才被上面要求加快进度。”

“倒是没想到。”顾泽叹了口气。

从选择下乡那一刻，顾泽就在心里盘算了所有的可能，连回京都的时间都推算好了。万没想到，曾经不被他重视的大儿媳妇，会给老顾家带来这么大的惊喜。

“长卿回部队，是不是也有关系？”顾泽压低声音问道。

顾长卿虽然军龄够，但年纪太小了，二十六升到副团，放眼全华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就算这次不受伤，顾泽和顾老爷子也打算压一压他的晋升速度。

以顾长卿现在手里的军功，刨开年纪不算，升正团都够了。

羡慕他的，嫉妒他的，恼恨他的，都大有人在，更别说还有那些本就看顾家不顺眼的。

现在顾长卿需要做的，就是稳扎稳打，再熬上两年，升正团就板上钉钉了。以后寻了机会设法调回中央，后面往上，也就顺畅了。

顾长卿现在所在部队的首长，是老爷子的老属下。

顾长卿的直属顶头上司庄含章，又是个爱才护短的，本就看好顾长卿。

这次，若不是庄含章强势护着，顾长卿也免不得被拖累，得一个回家查看的处境，而根本不会是回家休养了事。

顾泽丝毫不担心回了部队的顾长卿会吃亏。

霍建道：“不好说。不过，听说庄师长为了讨要长卿，把军区钱司令都吵烦了。一天一通电话，打得勤务员说，电话线都要冒烟了。”

顾泽笑笑：“庄含章那性子，打仗是把好手。为了达到目的，这老小子耍横装乖，什么都肯干。老钱遇到他，没少头疼。”

霍建也笑了：“是。钱司令对庄师长，是又爱又恨。”

前些年不是没人想搞庄含章，可庄含章是烈士后代，自身也硬气，在那些人眼里，就是块硬骨头，想尽办法也没啃下来。

“长卿在他手下，吃不了亏。”霍建道。

“嗯。”顾泽点头。

“首长，接下来，我们是否需要……”话未说完，霍建看向顾泽。

顾泽沉吟片刻，摇头：“时机不到，再等等。”

他们一家都已经下乡来了，避避风头也好。这会儿冒出头，反而不好。

“行。”霍建果断点头。

两人边走边说，渐渐走远了。

赵家，赵小曼已经被带走了，赵家人聚在一起，无不面带愁容。

刘小凤眼睛都哭红了：“这个傻妮子，咋就这么想不开呢！谁给她的胆儿，干这丧良心的事啊！呜呜……”

赵德胜挺直了一辈子的脊梁，这一刻，也弯了，整个人老了十岁不止，皱紧了眉头，对刘小凤道：“事都已经这样了，哭有什么用。”

刘小凤抹着眼泪：“就这么去了，衣服被子什么的，也不知道那边有没有？”

“妈，你还管冷不冷？咱是该想想，有没什么办法能保住她的命！”赵武忍不住道。

赵武后悔啊，当初王甜甜有跟他说，小曼有些异常，他要是肯多问问，说不定提前知道了，也能有个应对的法子。如今拖到公安上了门，再说什么，都晚了。

“杀？还要枪毙？！”刘小凤一听，眼泪更是不要钱地往下流，“我，我咋就这么命苦，养了这个死犟的闺女！呜呜，老赵，我们咋办啊？你倒是想个办法啊。”

赵德胜道：“想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她想害人的时候，就不先想想会有什么后果？被刘山勒索了，也不知道跟我们说！现在这会儿了，还能怎么着？哎……”

“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她被枪毙吗？老赵啊，怎么说，小曼也是你闺女，你不能不管啊……”刘小凤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那是我闺女，你以为我不想管？可这是我们能管的事？”赵德胜眼眶也红了，“你也听公安同志说了，初步判定为杀人未遂。”

赵德胜是万万没想到，供闺女读了这么多年书，就供出来个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