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张宣纸,被?她单独塞进了隔层,抖开来还能看见上?面的字。
【已识乾坤大,仍怜草木青。】
很?多年了,纸张已经泛黄,但还是能看得出,它被?悉心保存得很?好。
宣纸用的还是花草宣,那行字笔锋遒劲,却不露锋芒。应该是个很?温和的人?。
是个和傅同杯,不一样的人?。
傅同杯也是个商人?,只是和温柔丝毫不相干。他雷厉风行,运筹帷幄,眉骨如同刀刻斧凿,每次看见他的眼睛,她都会莫名害怕。
那里?面,像是藏了很?多很?多算计。
宋雨妩怕他生气,他是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人?,很?多别人?都不会生气的事,就?是会莫名刺激到?他。
刚结婚有次,她还在?上?学,小组研讨。当时同组有个男生,大概是对她有些好感,总是会约她出去见面。
宋雨妩说:“我?结婚了。”
男生明显不信:“怎么可能,你才多大。”
宋雨妩说:“我?真的结婚了,不好意思。”
她拒绝几次,后来这件事,不知怎么被?傅同杯知道。
有回小组研讨结束,他们从商场出来,宋雨妩正要回家。
男生给所有人?买了饮料,递给她的时候,她手机响起来。
“在?哪。”
“在?外面。”
“做什么。”
“和同学在?做小组作业,刚刚从商场出来。”
“哦,同学。”他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突然冷声呵斥,“你真是胆子大了,回家。”
那天他们还有别的活动,然而因?为傅同杯,她却要被?迫回家。
他在?家里?等她。
傅同杯甚至没有多问,她回到?家,他就?让佣人?出去,关上?了别墅的门?。
他把她扔上?床,在?别墅里?和她待了七天。
半山空荡荡的家里?,除了他们,什么人?都没有。
他是会发怒的,当她提到?别的男人?。
宋雨妩说:“我?就?是觉得,能喜欢这句话的人?,应该人?挺好的,没有别的意思。”
她今晚有点?得意忘形,过火了,其?实她不该带他来的,因?为在?他眼里?,这些都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
她的过去,很?多回忆,只有和爱人?分享才有意义。
他只是她丈夫,对她并没有爱情。
她本以为他会发怒。毕竟他因?为心理上?那种病症的缘故,很?容易发怒。
之前看到?她和其?他男人?说话,都会皱眉不开心。
但是出乎意料,傅同杯只是拿着那些信纸,看了很?久,很?久,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宋雨妩看了看天,说:“雨又要下大了,我?们下山吧。”
傅同杯平静叠起信纸:“好。”
宋雨妩把信收拾好,重新装进布袋,抱在?胸前。
傅同杯说:“不放在?里?面了吗。”
宋雨妩摇头:“我?怕雨停不了,和几年前那样,会把石墙冲垮。”
傅同杯垂眼,轻嗯:“那走吧。”
他们继续深一脚浅一脚下山,来时心情还是轻松的,下山却又很?沉默。
终于到?了宿舍,宿舍开着不亮的灯。宋雨妩换下湿衣服,将灯管关了,只开了手提灯。
一豆昏暗的光,她简单擦了擦身体,换上?睡衣:“桌上?有个水盆,衣服湿了放里?面就?好了,我?明天去洗。”
她低着头,还没来得及系上?扣子,身体便?突然被?翻过去。宋雨妩睁大眼睛,傅同杯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抵在?衣柜,低头用力地吻住她。
她呆了呆。
她发丝还是潮的,有山雨冰凉的气息。傅同杯拨开她潮湿的发,眼眸黑黢黢地看他,就?像一汪深潭:“宋三。”
她紧张嗯一声,他的手穿过长发,扣住后脑。她发尾松松绑了,傅同杯将绳圈扯掉,握在?掌心。
“宋三。”
他又喊了一声。
手掌揉捏着下滑,滑到?了后颈,脊背,她细韧的腰。
他很?喜欢她的腰,他说很?软,两只手就?能圈个完整……最?后回过头,他撅住她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