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妩又很困,还是有好几个地方没听懂。
傅同杯把电话一挂,她也听不?着了。
她像个勤勤恳恳的打工小妹,重新缩回被子里,结果被他捞上来抱进怀中。他压着进去,眼睛还没睁开?:“说什么?了。”
她按捺住呻吟:“说中午让你去哪里吃饭。”
“哪里。”
“我没听明?白……”
“你就这?么?听电话的,嗯?”傅同杯蹙眉,“和没听有什么?区别。”
宋雨妩心?里好委屈,她原本就困,又累,一大早被迫醒来接线还伺候他:“我听不?懂,你怎么?不?自己?听。”
他笑了,咬她耳垂:“惯得你脾气。”傅同杯不?弄了,把她拉起?来,“今天去滑雪。”
宋雨妩反应好久,傻兮兮转头:“你还有力气吗……”
折腾一晚上,她都要散架了。
他怎么?还要去滑雪。
话说完才意识到不?对,然而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我的意思?是,正常人都会累……”
傅同杯把衣服扔她身上:“起?来!”
她赶紧缩在被子里换衣服,从吃早饭到坐上车,一句多的都没敢多说。
直到车快到雪场,她才磕磕巴巴找话题:“还以为三月末都封板了呢,没想到还能?来滑雪……”
傅同杯也不?理她,估计是真气着了。
松林雪原,皑皑白雪覆盖了山坡,宋雨妩贴着车窗,眼睛里流露出星星点点的惊讶。
清晨的北方很漂亮。
到了地方,她跟在他身后,她看有些人都找了滑雪教练,她说:“我们没有教练吗?”
他说:“没有,害怕吗。”
宋雨妩说:“没关系,你会滑雪就好啦。”
傅同杯一愣,看着她:“我是会滑雪。”
她也一愣。
心?里忽然涌上一阵说不?出的感受。
她从来没和他来过雪场,为什么?会有他会滑雪的印象?
她不?知道。
他是正正经经的南边人,香港一年?到头,别说下雪,滑雪,到了冬天气温都未见得低两度,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瞬间那么?笃定,他会滑雪。
她想了想,有可能?是从新闻报道上看的吧,港媒总爱报道一些他的事。
不?是很重要,宋雨妩也没放在心?上。
傅同杯沉默了会,忽然又问?她:“之前来过这?里吗?”
宋雨妩老老实实摇头:“没有,第一次来。”
他嗯一声,不?再说话了。
滑雪一点也不?简单,真的很费劲,太?考验人掌控力和体力了。雪场这?个季节,人竟然还是很多。
傅同杯戴着雪镜,几乎是跟在她后面走,她根本平衡不?了身体,滑的也不?是单板,但还是走两步就摔个跤。
他皱着眉,在后面拽着她领子,跟教小孩学走路一样。她摔一次,他把她拽起?来:“重来。”
宋雨妩摔了好几次,有回整个人栽在雪里,吃了好多雪。
她都快哭了:“我不?要滑了。”
“娇气。”傅同杯踢踢她雪板,“再来。”
其实平时,她还是很好说话的,也没有那么?娇气。可昨天实在是太?累了,他又不?温柔,她难免有小脾气。
宋雨妩站在雪地里,跟他吵:“不?来了,就不?来了,我才不?滑呢,我要回酒店。”
他也来了脾气:“不?用回酒店,你直接回香港好了。”
“回就回……”
突然一个硕大的雪球凌空飞过,傅同杯眼疾手快,将她拽到怀里,往旁边一闪。她惊叫一声扑住他,两个人都摔了。
雪球砸在网上,顷刻粉碎。
那还是傅同杯第一次摔,给他摔出了火气:“天天朝我身上摔,你是盼我活不?长??”
宋雨妩腮帮子挂泪,也倔强道:“你每天少睡我点,也都能?活长?了!”
他竟然笑了。
漫天皑皑的雪,覆盖眼前男人难得的笑容,有几分捉摸不?透的深邃:“宋三。”
她突然有些紧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