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大半杯,意?识到不对,她真真切切吓了一跳。
宋雨妩打翻水杯,先是听见一声熟悉的声音,她摁开床头灯,才看见傅同杯坐在床边。
他穿着衬衫,微微拧着眉看她:“怎么喝个水也能把水杯打翻?”
后来她就醒了。
原来刚才只是做梦。
卧室里?黑漆漆的,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
宋雨妩睁开眼,大口地?喘息,喉咙还是很?干,只是没有那种灼热刺痛的感觉。她下意?识舔了舔唇,唇瓣是湿的。
宋雨妩一怔,连忙拧开床头灯。
仍是没有人。
床头柜上,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水杯。
宋雨妩勉强撑起身体下床,赤着脚走出?房间,遇到女佣,佣人说:“您醒了。”
宋雨妩哑声:“先生呢?”
佣人沉默了下:“先生没回来。”
她愣了愣:“真的吗。”
“真的,先生一直在公司。”
宋雨妩就又默然走回卧室。
房间还是她失去意?识前?的样子,什么都?没变过。
她看了那个水杯两眼,挨着贵妃榻坐下。
可能是真在做梦,她想。
不过算了,反正她也没话跟他说。
出?了一身汗,睡衣黏在身上不舒服,宋雨妩咳嗽两声,想起身进浴室擦擦身体。
她垂眼,就是那一瞥,她看见睡衣领上,有一根短短的头发。
这个家里?没有第二?个男人,也没有第二?个人能靠她那样近,几乎要埋在她颈间,那样短的头发,才会粘在衣领上。
只是他不想和她见面。
她也只好装不知道。
*
宋雨妩在家养病那几天,Cathy一直跟在她身边。估计是上回大吵,接连着她又淋雨,大病,一系列下来把它吓坏了。
女佣要把它抱去后院,它无论如何不肯,龇牙咧嘴对着她们。
毕竟是头豹子,还是公豹,佣人也不敢强行靠近。
没人打扰,Cathy得了清静,就窝在宋雨妩脚边。她躺在床上睡,它就趴在床前?,她坐地?毯上发呆,Cathy就伏去她大腿当被子。
它毛茸茸的一团,忽略它是头豹子,其实还挺乖的。宋雨妩熟悉它的存在,半夜睡醒,会小?声喊它名字:“Cathy。”
Cathy将脑袋抬起,她伸手,它就蹭蹭她掌心?,它其实挺想跳上床睡的,这几天它一直待在家里?,也不脏,只是宋雨妩还是担心?傅同杯要是知道了,可能会生气。
幸好Cathy听话,她不让,它就待在地?上,她醒的时候,需要的时候,它就出?现。
甚至它察觉到她这段日子没有精神,身上也没力气,也不折腾了,她给它洗澡都?不会捣乱,会乖乖待在水盆里?让她洗。
宋雨妩都?在想,其实要是一直这么过,可能也没问题。
他不回家挺好的,家里?也清静。
他之前?对她好的时候,她也没忘记。
原来其实,她只是受不了反复无常而已。
下午给Cathy喂饭吃,宋雨妩到处找不到它,后面还是听到动静了,才发现它竟然在储藏室。
是连着傅同杯书房那一间,她从来没进去过,因为?他不让。平时也只有佣人去打扫卫生。
宋雨妩有次问过,具体打扫哪里?。
女佣说:“里?面是不让进的,先生只叫我们把地?拖干净,木架子的灰擦一擦。”
她就猜测,里?面肯定是他一些合同复印稿之类的文?件。
Cathy在里?面弄出?动静,宋雨妩探身一看,它在扒箱子里?的东西。
宋雨妩不知道蠢豹子又发什么疯,在门边小?声喊:“Cathy,我们去吃饭了。”
Cathy完全不理她。
宋雨妩看了眼走廊没人,侧身进了储藏室,将门轻轻带上:“你在找什么呢?下楼吃饭了,今天阿姨有买你喜欢吃的肉骨头,你再不吃她就倒掉了哦?”
Cathy充耳不闻,两只爪子刨得很?专注。
地?上散了一地?,是已经被它翻出?来的东西。
宋雨妩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