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妩想不通他有什?么要给她,于是问:“是不是我上次去你那里漏下什?么东西?”
她原本想说?,不是很重要的话,暴雨天就不用送过来?了,免得?有危险。
然而梁思?群说?:“不是。”他撑着一把很重的伞,那么大的雨,伞骨在雨中竟然也没飞。
他将怀里东西递出去:“我前段时间找到的。”
宋雨妩接过来?,是一个牛皮纸袋,她说:“什么?”
梁思?群也没说?话,看着她打开纸袋。里面空着,宋雨妩摸到个蝴蝶发卡:“这是什么?”
梁思?群耸了耸肩:“我不知道,总之是你的东西。你刚来?香港的时?候,情绪很不稳定,你父亲就带你来?见我。可你一直不配合,我让你父亲出去,说?,就我们两个待着。你才好些。”
“不过也没好到哪里去。因为你安静下来?,还是望着窗边不说?话。我问你在看什?么,你说?,月亮吧。”
“你走的时?候,我发现你的发卡落在了沙发上,我就收了起?来?,装进了你的档案袋里……后来?隔了好久没看你,我就忘了这件事。”
“再后来?,你的报告多了起?来?,这么个小东西,就被?纸压着,还是前天我想换袋子才发现……真?是不好意思?。”
宋雨妩一时?没说?话,那枚小小的发卡在她掌心,黑暗中看去,泛着微微荧蓝色的光。
她摇摇头?:“没关系,我也想不起?来?了,可能是我妈给我买的吧,家里只有她会给我买这个……不过这上面是宝石吗?看着还挺贵的,那应该就是我爸……”
梁思?群说?:“那也挺好的,算是把你的东西还给你了。”
宋雨妩笑笑:“谢谢梁医生。”
梁思?群弯唇:“不谢,我先走了,再见。”
“好,路上小心。”
宋雨妩拿着纸袋上楼,她把发卡和梁听荷的耳坠一起?搁在梳妆台上,然后去厨房烧水,冲了杯感冒药就打算睡觉。
只是她情况不太好,到了下午,发烧好像更严重了。
宋雨妩吃了退烧药也没退下去,她抱着被?子蜷缩起?来?,整个人烧得?发抖。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做了个梦,梦里也是生病,还是那间昏暗的屋子,外面在下雨,她病得?难受,说?:“我怎么好几天了还没好。”
对面男人大概听到她在说?胡话,坐过来?,探手试了试她温度:“快好了。”
“真?的吗?”
“嗯。”他说?,“我明天让医生来?看。”
梦里她就在默默想,他说?让医生来?,医生就来?,真?是好有关系。
她还是不高兴,说?我病了这么久,都没出去玩。
男人说?:“你想去哪里玩。”
她说?:“明明说?好去海岛的,又去不成了。”
对面似乎是笑了笑。
“等你好了去。”
她顶嘴:“好不了怎么办,我都要开学了。”
那男人可能实在是无?奈了,走到她身旁坐下:“那我给你带个礼物,就当补偿了。”
梦境里的画面一秒就轮转,尽管还是那个房间,那个场景,她却知道已经是梦里过去好多天。梦里,她坐在床上,手里竟然已经攥着一只蝴蝶发卡。
蝴蝶一直是很流行的款式,发卡梦幻漂亮。
那道身影继续坐在床沿:“这下别不顺心了。”
她好像是喜滋滋笑了笑,摸了摸那枚蝴蝶:“真?好看。”
对面估计被?弄得?很沉默:“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
她不高兴了:“就是很好看,你审美真?差。”
他转瞬便模糊地笑了笑,窗外瓢泼大雨,轰隆一声雷响。
宋雨妩醒了过来?,满头?的汗,睁眼才发现房间里窗户没关严实,窗外沉闷的雷声传进来?。
她转手去摸床头?柜,发现上面没有水,宋雨妩想肯定是自己烧迷糊了,连倒杯水都忘了。
她起?床,开灯。
“嗯?”
打不开。
她再试了几次,仍旧没有反应。
不知道是不是雷暴雨的缘故,公寓停电,房间里一片漆黑。窗外闪电劈过天空,拖出一道如鞭子般蓝紫色的光线。
宋雨妩一怔,害怕极了,不敢再去倒水。
她总觉得?房间里哪里都很黑,哪里都有眼睛,都不安全。
她抱着被?子,缩去客厅。
她其实很想问问傅同杯,他公寓的电闸在哪里,她想试试自己去推。
或许只是跳闸了,推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