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见溪的声线微微有些颤抖,“没想到谢小姐这么大度,还允许未婚夫戴着前任送的礼物。”

空气瞬间凝固了。

周砚修的眼神骤然暗沉。良久,他忽然低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将袖扣别回原位。

“苏律师对我的婚约很了解?”

他向前逼近,声音压得极低,“那你知道这个袖扣,谢明微连碰都不敢碰吗?”

苏见溪呼吸一滞,“所以周总是特意戴着它来羞辱我的?”

“羞辱?”周砚修像是被这个词刺痛一般,猛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

“苏见溪,”他的声音哑得可怕,“你以为这四年,只有你一个人被困在原地吗?”

周砚修话语里的痛苦和压抑是那么地明显。苏见溪的心猛地被刺痛了一下,酸涩猛地冲上了鼻腔,眼眶不受控制地微微泛红。

“叮。”电梯门突然打开,几位宾客说笑着走出来。

周砚修像被惊醒般立刻松开了手,几乎是瞬间又恢复成了那副矜贵疏离的冷峻模样。

转身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苏见溪一眼。

苏见溪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四年前,她送他袖扣的画面突然浮现在眼前。

彼时他捏着她的下巴轻笑,“送这个...是想让我每次戴都想起你?”

她的心跳漏了半拍,慌忙别开眼,“少自作多情。”

“这么用心?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她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是啊,周砚修,我做了天大的亏心事。

我答应了你妈妈,会离开你。

我甚至不敢告诉你。

她红着眼睛推开他,“周砚修,你别不识好歹!”

可下一秒,他就把她拽进怀里,轻啄她的唇瓣,嗓音低哑地哄,“行,我的错。那以后每年生日,你都陪我过好不好?”

“好。” 她靠在他肩上,眼泪无声地砸进他的衬衫里。

可是,周砚修,我们没有以后了。

对不起,我要放弃你了。

“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周砚修的语气里的慌乱毫不掩饰。

她摇摇头,“没事。”

她不能让他察觉到她的异样。

她扯出一个笑,“就是...太高兴了。”

“说谎。”周砚修的眉头紧蹙,捧着她的脸细细端详。

“怎么办?好像很难过。”

“跟哥哥说说,”他抵着她的额头,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到底怎么了?”

她张了张嘴,突然崩溃地抱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了他的胸膛。

他的心跳声透过衣料传来,稳健有力。

“就是...”她哽咽着,“想到你要戴着它去见那么多漂亮的客户。”

周砚修愣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小醋包。”

走廊的灯光刺得眼睛生疼。苏见溪抬手触碰脸颊,指尖传来冰凉的湿意。

她哭了。

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眼泪是什么时候落下来的。

苏见溪慌乱地用手背去擦,却越擦越多。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房间门口。打开房间,苏见溪靠在门上缓缓地滑坐在地上,她把脸埋进了膝盖里,肩膀不住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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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生理期

清晨,酒店房间内。

苏见溪是被小腹的坠痛惊醒的,她蜷缩在床上,额角渗出冷汗,指尖下意识地按住小腹。

窗外晨光微熹,现在还不到六点半,距离论坛开场还有两个半小时。

苏见溪缓缓地从床上起来,双腿发软地走向浴室。

镜中的女人脸色苍白,眼下还泛着淡淡的青黑。

吃完早饭后,苏见溪吃了一颗随身携带的止痛药,化妆时也多盖了一层遮瑕,豆沙色的口红点在唇上,终于让气色看起来不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