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见溪的唇角挂着浅笑，眼底却结着冰，“这个答案满意吗？”

空气瞬间凝固。

下一秒，他狠狠吻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暴烈的怒意，牙齿磕碰间尝到铁锈味。

苏见溪用力推他，她的掌心抵在他胸膛，却被周砚修反手扣住按在头顶。

“你疯了？”她偏头躲开，气息紊乱。

“这是你欠我的。”周砚修的拇指擦过她的唇角，她的声音低哑。

苏见溪的心下一颤。

“放手。”她推了推他，却没推动。

“当年你放手的时候，”周砚修的嗓音沙哑，“怎么没想过我会疼？”

苏见溪的心口被猛地刺痛了一下，她的呼吸微乱，“过去的事，何必再提？”

“因为我在乎！”周砚修突然提高音量。

“苏见溪，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结束得都能那么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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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吃醋了？

沉默在黑暗中蔓延。

苏见溪忽然低笑出声，“周总说这些，谢小姐知道吗？”

“吃醋了？”周砚修轻笑，他抬手，指节蹭过她发烫的耳垂，在触及到耳朵上的珍珠耳钉时微微一顿。

“做梦。”她转身去够门把手，却被他从背后抱住。

“苏见溪。”他埋在她颈窝，声音闷得发疼，“当年车祸后，你为什么...不肯来见我？”

苏见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想到电路突然恢复了，刺眼的白光让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时，周砚修的手正虚护在她的头顶，替她挡住突然亮起的灯。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的声音低沉，手却依然保持着保护的姿态。

苏见溪抬眸，骤然亮起的光线刺得她眼眶发烫。她望进他深邃的眼睛，“周总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问我？我的甲方？旧情人？还是...”

“谢小姐的未婚夫？”

周砚修的手缓缓落下，却在半空中攥成拳，“你明明知道那都是...”

“都是什么？”苏见溪打断他，她的眼底浮起一层水光，又被硬生生压回去。

“商业联姻？逢场作戏？”她轻笑一声，“四年前我就说过，我们到此为止。”

周砚修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苏见溪，你看着我，告诉我你真的放下了。”

档案室的灯光忽明忽暗，映照出两人交错的影子。

苏见溪的睫毛轻颤，最终别过脸去，“灯亮了，我该走了。”

周砚修的手缓缓松开，却在最后一刻轻轻擦过她的指尖，“现在六点，你还没吃晚饭。”

“我不饿。”

“你胃不好。”

他不由分说地拿起她的包，动作熟练得仿佛这个动作已经重复过千百遍，“转角那家粥店还开着，你以前...”

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

苏见溪猛地抬头看向他，发现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

那家粥店，是他们过去常去的地方。

“周砚修！”她皱眉。

“就当是...”他顿了顿，声音忽然放软，“老同学叙旧。”

苏见溪张了张嘴想拒绝，却在看到他眼下的青黑时顿住了。

他看起来疲惫极了，西装也皱了几分，像是已经连续工作了很久。最终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只吃饭。”

“嗯。”周砚修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眼睛却亮了起来，“只吃饭。”

走廊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一前一后。

街角的老字号粥铺亮着暖黄的灯，木质桌椅被岁月磨得发亮。

周砚修替苏见溪拉开椅子，那是她曾经最习惯坐的位置，靠窗，能看见街景，背对大门。

“你还记得。”苏见溪低声说，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被店里的嘈杂淹没。

“记得什么？”周砚修垂眸整理袖口，故意装作没听懂，招手点单，“皮蛋瘦肉粥，加白胡椒粉，不要葱花。”

苏见溪的指尖微颤，瓷勺碰在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