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捶他胸口,“周砚修!你什么时候...”
话未说完便被他吻住。
夜色渐深时,周砚修抱着睡着的她回房......
婚礼是在一个海岛上举行的。
婚礼现场,白纱铺过棕榈树影,苏见溪挽着父亲手臂走向周砚修。
苏行止颤抖着将女儿的手交出去时,周砚修郑重地说,他的眼眶微微泛红,“爸,谢谢您...愿意再相信我一次。”
满场宾客寂静中,周砚修握住了苏见溪的手。
他的声音低沉,“苏清尧,第1次见你时,我5岁,你摔坏了我的模型飞机,却用野花编了花环来赔礼,那时我就在想,这个小姑娘怎么赔礼都赔得这么不讲道理?”
宾客轻笑中,周砚修的声音愈发低沉沙哑,“19岁在法大图书馆,你抱着厚重的《国际法典》穿过书架。我扶住了你摇摇欲坠的书堆,另一只手从发梢摘下一片不知何时沾上的樱花花瓣。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年春天撞落的书,要用一生来捡。”
苏见溪的眼眶发酸,有眼泪不断地滑落。
周砚修红着眼睛,努力维持着声线的平稳,“20岁在一起的那晚,我在宿舍阳台抽了整晚的烟,不是犹豫,而是怕自己配不上你的好。在一起后,我常常因为你和别人吃醋。”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停顿良久才继续,“21岁的时候,我陪你在图书馆备考法考,你睡着的时侯,我在你的笔记本里写了句话,将来要给苏律师当一辈子助理。”
周砚修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他的肩膀微微颤抖,“22岁的时候我准备好了戒指想求婚,在你的宿舍楼下等到天亮,可是我们分开了,我把你弄丢了。”
他红着眼睛继续说:“23岁,我去你最经常去的和记,去法大旁边的蟹粉小笼,去你喜欢的甜品店,每次风铃响的时候都会抬头,怕错过你回来的瞬间。”
“24岁,蟹粉小笼的老板回到了苏州老家,我连夜飞过去,求他重开档口。老板当时问我,“还是大学那个?””
周砚修深吸一口气,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我当时愣了半晌,才明白他在问的是女朋友是不是还是大学谈的那个,我只能哑着声说是。老板笑我,就为那丫头一口吃的?我说...”
他的声音突然颤抖得不成样子,“我说是,我要让她回来时,什么都还在。”
周砚修继续哽咽道:“中间分开的那4年,我曾经恨过你的决绝,直到后来才知道,我的周太太,是用最痛的方式,替我扛起了所有风雨。”
第116章 大结局下(正文完)
苏见溪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从眼角滚落。
他的声音忽然温柔,“可是命运还是眷顾了我,26岁的时候让我们重逢了,我在餐厅看见你,我的心好像才开始重新活了过来。”
周砚修抬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脸颊,用指腹拭去了眼角的泪珠,“那个瞬间我才明白,原来这世上真的有非你不可这件事。”
“然后我开始借着恒信和周氏的合作案靠近你,看到你身边出现了一个又一个人,我害怕你会喜欢上别人,更怕你会再次离开。”
“27岁的时候我们重新在一起了,我用你的名字创立了见溪法治基金,那些你曾经受过的苦,不该再发生在任何追梦的年轻人身上。”
最后,周砚修颤抖着打开丝绒盒,露出两枚并排的戒指,“28岁,我终于...终于有幸娶到了你。”
他单膝跪地,声音破碎却坚定,“所以,请问,苏清尧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苏见溪的头纱被海风吹起,她哽咽着点点头,”我愿意,周砚修,我愿意。”
台下,梁侑仪早已泣不成声,紧紧抓着丈夫的手臂,“我们的昭昭...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苏行止红着眼眶点头,轻轻拍着妻子的手,自己的眼眶却也湿润了,可目光却始终锁定在女儿幸福的笑脸上。
连向来活泼的苏亦清都咬着嘴唇,眼泪止不住地流,顾泽城默默递上手帕,将她揽入怀中。
“曾经以为这辈子都要活在22岁我们分手那年的夏天里。”
周砚修的声音哽咽,却带着释然,他轻轻地为她戴上了戒指,指尖微微发颤,“谢谢我的昭昭,终于带我走回阳光下。”
就在这时,整片海岸突然升起无人机群,在晴空中拼出巨大的时间轴:
2002·初遇 → 2016·相爱→ 2019·迷失 → 2023·重逢 → 2025·永恒
当最后一道金光组成“周太太,余生请多指教”时,周砚修深深地吻住了他的新娘。
观礼席上,苏亦清正哭得妆花,顾泽城突然在她的耳边低语,他眉眼含笑地看着她,“小哭包,你姐的捧花我内定了。”
她红着眼睛瞪回去,“凭什么?”
顾泽城挑了挑眉,似笑非笑,“某人高中的时候在我作业本上写顾太太时没见这么赖账?”
抢捧花环节,苏亦清果然被推上前排。
当捧花划着抛物线飞来时,顾泽城突然跃起截胡,在众人惊呼声中单膝跪地。
“苏二小姐,下次能换我拿着结婚证找你预习吗?”
苏亦清又哭又笑地伸出手想去接捧花,却被顾泽城顺势拉进了怀里。
远处正在敬酒的苏见溪看到这一幕,靠在周砚修的肩头轻笑,“看来某人比我们还急。”
周砚修低头为她整理头纱,眼神温柔又缱绻,“顾泽城前天找我喝了三小时茶,就为请教怎么哄岳父。”
苏见溪的眉眼弯了弯,好奇地问:“然后呢?”
他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压低声音道:“我告诉他,学我,先签份股权转让协议,把全部身家送到岳父面前表忠心。”
见怀中人诧异地睁大眼睛,他眼底笑意更深,“开玩笑的。”
苏见溪追问道,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他的衣袖,“所以是什么?”
周砚修却故意卖了个关子,目光投向远处正在手忙脚乱哄人的顾泽城,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这是秘密。”
阳光将四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仿佛要就这样一路走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