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修。”

周砚修抬眸,目光带着几分慵懒,“嗯?”

苏见溪的眉头微蹙,“今天,亦清的母亲来律所找我。”

周砚修正在看文件,闻言动作一顿,“梁阿姨?她找你做什么?”

“说是咨询遗产继承的问题。”苏见溪歪着头回忆,“但问着问着,突然问我小时候过得好不好。”

她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最后还哭了,挺奇怪的。”

周砚修放下文件,手指自然地梳理着她的长发,语气意味不明,“苏亦清的朋友里,律师应该不少,怎么偏偏找你?”

“可能因为亦清和我关系不错?不知道。”

苏见溪靠在他肩上,任由他的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

“说真的,”她轻声道,“她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像是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

周砚修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把玩她的头发,“也许是你长得像她的故人。”

“可能吧。”苏见溪打了个哈欠,“不过她叫我孩子的时候…”

“嗯?”

“莫名觉得很熟悉。”

窗外,夜色深沉。

而命运埋下的伏笔,此刻正安静蛰伏,等待破土而出的时机。

翌日清晨,苏见溪在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温热的吻落在眼皮上。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正对上男人近在咫尺的眸子。

周砚修单手撑在她枕边,露出了锁骨上几道暧昧的红痕。

“早安,宝宝。”

周砚修的声音带着刚醒的微哑,手指缠着她一缕长发绕圈,“今天跟我回老宅吃饭?”

苏见溪瞬间清醒,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了缩,“...今天?”

“嗯。”周砚修低笑一声,手臂一揽把她捞回怀里。

苏见溪耳尖发烫,手指抵在他的胸口,“会不会太快了啊?”

周砚修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戏谑,“你反悔了?”

不等她回答,周砚修忽然低头,薄唇擦过她耳垂,“昨晚是谁抱着我说...”

他刻意压低声音,学着她昨晚意乱情迷时的语调,“周砚修...”

然后,他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苏见溪的耳尖瞬间烧红,羞恼地去捂他的嘴,“你闭嘴!”

她的手刚碰到周砚修的唇,就被他一把扣住手腕,反压在枕边。

晨光中,苏见溪的眼角泛着湿润的红,像是被欺负狠了,手指无意识地揪紧床单。

周砚修眸色一暗。

恍惚间,他突然想起,昨晚,在昏暗的卧室里,苏见的溪眼角泛红,手指深深陷入他的后背,声音带着哭腔,“周砚修…”

“嗯?”他故意放慢动作,逼她更紧地缠上来。

她难耐地仰起颈子,终于崩溃般呜咽出声。

想到昨晚,周砚修低笑着俯身,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耳廓,“怎么,敢说不敢认?”

“现在知道害羞了?”

他的呼吸灼热,带着清晨特有的慵懒沙哑,一字一句,“昨晚缠着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

苏见溪羞恼地别过了脸,却被他捏着下巴转回来。

周砚修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眸色渐深,“今晚我带你回去,好不好?”

“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你不是一直想去采摘园摘蓝莓?后院的蓝莓正好熟了。”

苏见溪忍不住笑出声,“周砚修,你这是在利诱我吗?”

“不。”周砚修低头吻住她,声音含糊在交缠的呼吸里,“是色诱。”

这个吻温柔又缠绵,直到她缺氧般轻推他的肩膀,周砚修才稍稍退开。

苏见溪望进他深邃的眼底,那里盛着罕见的期待与柔软。

“...好,那就今晚。”她小声应道,声音细若蚊吟。

周砚修眸中瞬间绽开笑意。

傍晚,恒信律所楼下。

苏见溪走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拎着大大小小的礼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