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又深又凶,像是要把这几天压抑的欲望都发泄出来。

苏见溪被他亲得缺氧,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他的衣服。

直到走廊传来护士的脚步声,周砚修才勉强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粗重,“等你出院再算账。”

苏见溪的唇瓣被亲得水润红肿,她的眼里泛着雾气,却还挑衅地勾了勾他的手指,“周总,这是认输了?”

周砚修眯起了眼,突然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紧绷的腹肌上,“你确定要继续?”

掌心下灼热的温度和坚硬的触感让苏见溪瞬间噤声。

“乖,”他亲了亲她发烫的耳尖,声音沙哑得不像话,“睡觉。”

这一夜,苏见溪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阳光很好,蝉鸣声此起彼伏。

女孩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在草地上跑,她跑得气喘吁吁,却还在笑,“阿砚哥哥,你等等我。”

男孩转过身来看向她,他的语气无奈,“昭昭,再跑这么快会摔跤的。”

女孩趁机把沾满泥土的小手往他衬衫上蹭,“那阿砚哥哥下次记得走慢一点好不好?”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昭昭都快要跟不上了。”

男孩无奈地叹气,却蹲下身,替她拍掉裙摆上的草屑,“小脏猫,真是拿你没办法。”

画面一转,是一个深秋的黄昏。

落叶铺满了小巷,男孩和女孩背着书包,两个人一起向前走。

“阿砚哥哥,这个给你!”女孩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奶糖,“今天老师奖励的,我特意留给你。”

“为什么不吃?”

“因为...”她踢着石子,声音小小的,“昨天听见周叔叔说,你考试没考好,会被周阿姨骂。”

男孩愣住,掌心那颗糖突然变得滚烫。

梦境的最后,是树下的女孩仰着小脸,她的怀里抱着一堆野花,轻声问道:“阿砚哥哥,好了没有呀?”

“马上。”男孩抿着唇,他从口袋里摸出了小刀,在树上歪歪扭扭地刻下了几个字。

女孩凑近看到的第一眼就笑出了声,指尖戳了戳那些字,“阿砚哥哥的字好丑哦,像毛毛虫爬的!”

男孩的耳尖瞬间红了,伸手就要擦掉,“那、那我不刻了...”

“不行,不行!”女孩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这个梦很长很长,以至于苏见溪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都有一瞬间的恍惚。

梦里的小女孩是她吗?

她好像从来没有梦到过小时候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梦到了。

苏见溪醒来的时候,病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

周砚修已经起来了,他正站在窗边打电话,晨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对,今天下午的会推迟。”

见她醒了,周砚修挂断电话走了过来,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应该不烧了,一会儿护士查房再测一次。”

他的声音平静,却莫名比平时低沉。

苏见溪弯了弯唇,“好。”

“早餐想吃什么?”周砚修问,动作自然地替她调整了病床高度,声音是一贯的低沉平稳。

“都行。”苏见溪揉了揉眼睛,总觉得他今天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就是…格外深沉。

早餐是清淡的鸡丝粥和小菜,周砚修坐在床边,慢条斯理地搅动着热粥,时不时地抬眸看她一眼。

苏见溪小口地喝着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脸上有东西?”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周砚修的动作一顿,他垂眸看着碗里的粥,“没有。”

下一秒,他状似随意地问道:“昨晚睡得好吗?”

“还行,就是做了个很长的梦。”

周砚修的语气平淡,“哦?梦见什么了?”

“记不太清了,”苏见溪舀了一勺粥,“好像是什么小时候的事。”

周砚修握着筷子的手一紧。

“阿言哥哥…”

昨晚她梦中无意识呢喃的称呼突然在耳边回响,周砚修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紧,又强迫自己松开。

不过是个梦而已。

那个什么“阿言哥哥”,说不定根本不存在。

周砚修夹了一筷子小菜放到她碗里,声音平静,“多吃点。”

苏见溪有些莫名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周砚修今天格外沉默,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