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捧住他的脸,“思弦,我很高?兴,你能带我去搁浅,把我从之前那种?状态里拉出来,我希望你也是。我会?好好注视着?你的,也请你好好注视你自己?的人生,好吗?”

郁思弦的回?答,是紧紧把她搂进怀里的拥抱。

她也同样,紧紧回?抱住他。

盛夏再次降临申城,即便?已经到了下午四点,温度依然十分可怖。

郁思弦下了车走到门口的这一会?儿功夫,就已经被热得出了一层汗。

他以前其实不怎么畏热,现在这样,大概是调作息确实对?身体有影响。

打开家门,他扯掉领带,准备换身衣服就赶去阿照的live house,却发现玄关墙上贴着?一张便?利贴,是阿照的笔迹。

【请上二?楼(^v^) 】

他揭下便?利贴,看着?后面的颜文字,眉眼不自觉微微弯起,如她所愿上了楼。

墙上又贴着?一张便?利贴,【请向前走到第五扇门→】

郁思弦停在了过去的那间暗房前,门口的便?利贴写着?【请打开,按顺序有序观看(^v^)】

他不明所以地推开门,然后因?视线所及,愣在了当场。

……

如今逃出人间的演出一票难求,不卡着?放票的点去抢,根本不可能拿到,好在郁思弦作为发售渠道方,总不会?被一张票难倒。

但,live house里人满为患,拥挤得人人平等。

郁思弦倚着?二?楼的栏杆,尽量不和旁边的人碰到,并第n次怀疑,他果然是在自作自受。

没一会?儿,演出正式开始,陆照霜第二?个出场,一只手握着?小提琴和琴弓,另一只手将两指并在额边,向台下轻轻扬起。

欢呼她名字的声音几乎要掀翻屋顶。

郁思弦看着?她的笑容,微微叹了口气,好吧,他果然还是最喜欢,她这样闪闪发光的样子。

台上除了唐湾动弹不得,其他四个人在live house这种?场合,简直如鱼得水,舞台编排和观众互动把场子炒得热火朝天,甚至有不少粉丝,愿意为了这种?现场体验,追巡演连跑好几个城市。

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就已经抵达了演出的尾声。

林珩握着?麦克风,“今天的最后一首歌,是我们还从没发行过的一首新歌。”

这话一出,台下全都是惊喜的尖叫。

“这首歌的词曲作者嘛,全是我旁边这位小提琴手,等等!先?别?激动,你们是不知道,我去年就跟她提了这个建议,她拖了足足一年,才把这首歌写出来!”

听着?林珩语气里的抱怨,陆照霜摊开手,朝他耸了耸肩。

“总之,这首《囚鸟》,希望大家喜欢!”

“小小的天地,梳无用?的羽毛,

日复一日,不知在对?谁单调歌唱。

清晨被分割竖条纹,

光还是那么亮,

仿佛记不清的梦里,

也曾在那片光下又笑又闹。

生锈的铁笼,这也正常,

孱弱的翅膀,钻出笼子,也没法飞翔。

直到春雨带风,摇摇晃晃,

跌在地面,竖栏敞开窄窄的通道。

泥泞浸透脚掌,雨水打湿绒毛。

笼子在后面引诱

回?那里,又可以再次安睡。

可连风雨,都是梦里熟悉的味道。

乌云散开,踉跄振翅,朝天空跌撞,

原来每片羽毛,都渴望风里翱翔。

每只囚鸟,都飞抵自由的港。”

小提琴清亮的音色,宛如刺破天光的一声振翅,在台下勾起了热烈的欢呼和掌声。

“看来大家反响不错,我们副队长?首次单独作词作曲还算成功,就是不知道,其他事情是不是也这么顺利呢?”

林珩对?陆照霜一阵坏笑,“听说?我们副队长?今天临走前,好像做了件大事啊,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这个嘛,”陆照霜笑了笑,视线准确上移,落在了二?楼位置的那个人身上,“正好我也想知道。”

郁思弦迎着?她的注视,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

他缓缓挪开自己?一直盖在左手上面的右手,银色的戒圈在灯光下闪着?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