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聿抱他去浴室洗澡。

等流程到吹头发的时候姜凝已经忍不住闭上眼了，坐在椅子上脑袋朝前歪去，额头抵在了面前的人腹部。

谢聿手指插在他发丝间，“醒醒。”

姜凝没睁眼，嘟囔道：“我靠一会都不行吗？”

谢聿冷笑：“以后半夜不想睡觉就不要睡了。”

“知道了！”姜凝耳根很快红透，板着脸很大声地回答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原本的床今晚也不能再用了，只能睡宿舍里姜凝的那张床。

等谢聿换完床铺，时间已经到凌晨三点钟了。

姜凝困得不行，但是每次入睡又马上清醒过来，半眯着眼视线跟随着谢聿，等对方拉开被子躺进来后才终于安分了。

他在入睡前还有些心有余悸地想，其实做爱频率没必要太高。

希望谢聿可以偶尔阳痿一下。

……

谢聿之后不可避免会在班级活动和某些课程上见到霍承昼或裴晗，对方再也没提过那天在游泳池旁的事，每次见到都是避着他走的。

所以他几乎对主角攻受的感情进度一无所知。

直到期末前夕，系统突然告诉他原文剧情崩坏的很严重。

霍承昼的家里人不知为何得知了裴晗的存在，而且也了解到霍承昼可不只是玩玩，而是在认真交往，霍家当然不会接受，强硬地要求两人断开关系，霍承昼一气之下直言不会再回霍家了。

他现在只是个年纪轻轻的高中生，可不是后面掌控了霍氏集团的霍总，根本不具备和家里人抗争的底气，这样做的结果是被全面停了生活费，这段时间大概过得很不舒心。

系统从主角攻受的遭遇联想到谢聿身上。

【要是谢家知道了你该怎么办？】

谢聿认真想了一下，【不知道姜凝同学的奖学金够不够养我。】

系统：【……到了那个时候还是我去打工吧。】它为这个家真的操碎了心，不过没关系，他们三个一起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谢聿这句话当然只是在逗系统，他在获得原主的身份后，就只会让未来按照他预想下最佳的路进行下去，怎么可能让任何不安定因素影响到自己的生活。

霍承昼和裴晗并没有因为家里的反对就分手，可在华顿最后半年的感情也不像是原文里那样顺利，临近毕业，霍家终于松了口，要求霍承昼去国外留学，如果留学回来后他还没有放弃裴晗的话，就可以同意他们在一起。

裴晗没有跟他一起去留学，他最后半年成绩下降有些严重，最后就近选了本地里的一所大学。

谢聿非常敷衍地维护了一下原身的人设，每次考试都会控分，维持着一种稳定进步但又不太显眼的成绩，他直接拒绝了留学这个选择，表示比较恋家不想出国，虽然这个借口找的很随便，但谢父还挺受用的。

他对谢聿的学业并不关心，印象还停留在谢聿每次都考倒数那个阶段，最后得知他高考成绩时的难以置信可想而知，差点都以为他是找人代考的。

随后就恨不得宣扬得所有人都知道，多次要谢聿回家一起聚一聚，被拒绝后又恼羞成怒在电话里发火。

高考成绩对华顿的学生影响有限，就算真的考的一塌糊涂也有家里兜底，又基本都是爱玩爱热闹的主，毕业晚宴办了好几次。

许是觉得毕业就算正式成年了不再受限，几乎每个人手里的饮料都被换成了酒，连姜凝都被硬塞了一杯。

他小心地抿了一口，发现味道还不错，是果味的气泡酒。

甜甜的气泡口感掩盖了酒精，让人察觉不出这杯的度数到底有多高。

谢聿不过是转头和身边的人说了几句后，再回头时姜凝就把手里那杯全喝光了。

他以前没怎么喝过酒，醉得很快，酒精上头后脸颊红热，但难得还很乖，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坐在沙发上一副犯困的模样，拍拍他才抬起脑袋，很轻地弯起眼睛朝谢聿笑了下。

谢聿拿过他手里的酒杯放回桌子，和其他人说了句“先走了”，把人捞起来便离场了。

“我还要喝。”出门后姜凝还迟钝地回头看，脚步一转想回去。

谢聿笑起来，“回家喝好吗？”

“……好吧。”

姜凝歪倒在谢聿怀里，要靠着他才能站稳，说话倒是还很流畅，呼出的气都是果味，强调道：“我、还要喝刚才那一种。”

谢聿嘴上应着，把他塞进车里，让司机送他们到学校旁的公寓里。

外面路灯照在姜凝脸上，他难受地阖上了眼，很快就在车上睡熟了。

等谢聿把他带回公寓放到床上，准备替他擦擦脸的时候，姜凝又突然醒了，只是酒意还未消。

该说不说学霸的记忆力就是好，还记得刚才谢聿说回来喝的话，吵着要喝同样口味的气泡酒。

谢聿去倒了杯白开水递给他。

姜凝满意了，借着他的手低头慢慢喝掉半杯，完全没有意识到不对劲。

谢聿摸摸他的头顶，“去洗澡。”

“唔。”姜凝扶着他的手慢吞吞爬下床，见谢聿跟过来有些不解的歪头，“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我可以自己洗。”

谢聿没说话，直接松开了揽在他腰上的手。

姜凝小腿一软就要摔倒时他才再次扶住。

可怜的醉酒人士受到了惊吓还要被嘲笑，“哈，你确定可以自己洗？”

浴室门关上，姜凝反驳的声音被哗哗的水流声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