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现在的张胜男急需心理治疗,才能不被她的原生家庭影响。
她蹲下身,鬓边的碎发散落而下,阳光穿透而过,在她发顶上泛着斑驳的光影。
张胜男右手被她牵住,自上而下望着她,这一刻似乎有什么情愫从她眼前一晃而过,她舔了舔发白的嘴唇,轻声开口,“简小姐,你和我?见过的许多媒体人都不一样。”
“......”
话音刚落,坐在一旁,拿着剪刀帮裁剪纱布的戴舒,警觉地?抬起头来,不可思议地?看向张胜男。
“简言,还?是我?来包扎吧?”她起身上前欲要接手简言的消毒工作。
简言头也不抬地?拒绝,“不用,你帮我?看看药箱有没有三七粉,拿过来给我?一下。”
想了想又抬头看向张胜男,认真说?道:“张总,以防万一,建议您等?一下还?是去医院打一针破伤风吧,别感染了。”
她熟练地?往她掌心伤口上撒了一些三七粉,又拿过一旁的酒精纱布,往她手上缠绕。
“好了。”系上了一个蝴蝶结完成收尾动作,她终于开心地?扬起了笑脸。
戴舒从茶几上抽了几张抽纸,起身上前去温柔地?为她擦拭额头上冒出的汗,简言伸手接过,冲着她甜甜地?笑。
张胜男:“......”
她眯了眯眼,视线在她们二人之间来回打转。
“张总,有些事我?的确不好多管闲事,但我?还?是希望您空闲之余,能去做做心理咨询,开解一下自己,你的人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你大可以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
言归正传之后?,简言开始收拾茶几上的药品,将它们一一整理进药箱,一边头也不抬对张胜男说?道。
“你痛恨着他们,不应该惩罚自己,你可以把他们的罪行揭露出来,我?可以帮你去找证据,你无法亲自制裁他们,但法律可以。”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不配做父母,甚至不配当?人,但他们在外人面?前伪装得?太好,装出一副老实人受害者?模样,获取大众的善心为他们造势。”
“正因为这种现象曝露得?太少,才让很?多人蒙骗,好心办了坏事,很?多人的认知有限,身边即世?界,正因为他们没有见过社?会的阴暗面?,还?保留着天真的一面?,才会以为身边所有人都是好人。”
她刚出社?会,当?记者?的那些年,也走访过不少人家,撰写?过一些社?会时事新闻。
人性?的阴暗面?远不止暴露出的冰山一角,表面?良善之人背地?里也可能是杀人不眨眼的变态狂魔。
老实巴交的人关上门来也会对自己亲近的家人拳打脚踢,痛下毒手。
任何伟光正的标签都代表不了这个人。
而极致的贫穷也最容易激发出一个人阴暗的一面?。
“而我?的确也有私心,想让您成为我?下一个采访对象,为我?制作的一档栏目造势,不过您也可以不接受哈......那我?们就先走了?”
简言微笑着站起来,她觉得?她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伤口也包扎好了,实在没有什么再继续留下去的必要。
张胜男好像也不是特别欢迎她的样子。
她自然地牵起戴舒的手,转身离开。
“简小姐!”身后?的张胜男突然开口叫住她。
“嗯?”她不解地?回头。
只见女人笑意盈盈地走了上来,举着包扎好的那只手,微笑着说?:“我?想通了,我?接受采访,一五一十地?讲述我?的故事。”
“简小姐,我?很?高兴能认识你。”她微笑着上前来递出自己的左手,眼神真挚,面?上露着真诚的微笑。
“我?遭遇过的恶意不少,也知道真挚的善意是什么样子的,你的眼神很?真诚,你是真心想要帮助我?的。”
“哈哈~我?有吗?”简言被她夸得?面?色泛红,下意识摸向自己通红的脸,有些不知所措,拘谨地?握上她的手。
“张总!”戴舒突然走上前来,拦在她和简言中间,抽开她们的手,与简言十指紧握,“忘了跟您介绍了,简言是我?的女朋友。”
“哦!”张胜男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简言:“......”
她不解地?看向自己被牵住的手,也看不懂戴舒和张胜男之间的电光火石,左看看右看看,视线最终停留在戴舒的脸上。
她不是很?理解戴舒怎么在这个时候强调自己是她的女朋友。
不过嘛......
她弯了弯唇,很?配合地?牵紧戴舒。
“不介意的话,加个联系方式吧,简小姐,后?续采访相关直接找您?”话是对简言说?的,她的眼睛却看向的是一旁的戴舒。
采访有着落了,简言喜不自胜,欣然答应着,马上拿出手机扫二维码。
“当?然可以,张总,我?扫您?”
张胜男还?在故作扭捏,笑着看向戴舒,“戴总不介意吧?”
嗯?
简言疑惑的蹙眉,这是她的工作,为什么要征求戴舒的意见?这关戴舒什么事?
戴舒眼里晃过细碎的光芒,无声笑了笑,客观陈述道:“这是简言的工作,她的事情她说?了算,我?都听她的”
哦!看来还?是一个妻管严。
*
工作告一段落,简言和戴舒手牵着手一起搭乘电梯下楼,电梯里只有她们两个人,简言右手拿着手机打字,处理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回过头才发现戴舒一直默不作声,脸上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