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成?婚后, 她就再也没有过任何关于裴淑娴的消息了。

不知道?如今她过得还好吗？

是否还会记得她？

“......”

戴舒和纪青染两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这位孙家掌权的老夫人, 怎么会突然?在她们面前失去了仪态。

纪青染更是狐疑地又望了一眼?自家老板，她在疑惑为什么孙老太太会用那样的眼?神望着她，虽说?她老板长得很?美, 不管男男女女都想?追求她，但孙老夫人和她老板年龄差距也太大了吧？

况且孙老夫人年岁已高，应该也做不出如此轻浮的举动！

但事实摆在眼?前，很?难不让人脑洞大开。

“让二位见笑?了。”老夫人恢复往日的端庄，“长青！”她伸出一只手，一直侯在一旁的年轻男子，快步走上前来，搀扶着她回到座位上。

“贵客到了，还不快点去备茶。”

“好的，奶奶，我?马上去。”

*

四人在茶室落座，茶香缭绕，宋冰清坐于主位上，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小口，微笑?道?：“前段时间偶然?听长青提起在北城拍卖场的趣事，还要多谢戴小姐割爱将黄玉瑞兽让给我?们孙家。”

“老夫人客气了。”女人矜持回道?。

宋冰清掸了掸面前的灰尘，看向自家的长孙，“长青这孩子从小缺乏独立，那次在北城没闹出什么笑?话，让戴小姐见笑?了吧？”

戴舒：“......”

纪青染：“......”

下跪算不算？

“孙先生谦逊有礼，礼数周全，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戴舒斟酌着用词。

“......”

宋冰清眯了眯眼?，听出话里的疏离，见着艳阳高照，天气越发炎热，她心中还有一番盘算，几人闲聊了好一会，她状若无意地将自家孙子打发走，恰在此时，戴舒示意一旁的纪青染送上见面礼，也打算起身告别。

“戴小姐，请留步。”

“......”

她与纪青染互看一眼?，青染了然?，提着见面礼走出了茶室。

“不怕戴小姐笑?话，你刚刚站到我?面前，我?还以为见到了熟人。”茶室宽阔明?亮，戴舒微抬起头?，只见老夫人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向她走来，在与她相隔两米的地方站定。

她眼?神灼灼，嘴唇颤抖，双手无处安放，“戴小姐，你与我?的一位故人长得很?像，不知道?戴小姐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裴淑娴的女人？”

她眼?含期盼，直直盯着戴舒。

戴舒恭敬地坐在一旁，双手平稳地交叠在腿上，听到孙老夫人的话，她神色如常，内心却大为震撼，但她故作不知，茫然?地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很?抱歉，孙老夫人，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你的祖母和外祖母都不叫这个名字？”

“......是的。”

“这样啊？”燃起的火苗刺啦一声被一捧冰凉的水无情浇灭，她的眼?前昏昏暗暗，身体软弱无力，双腿似无力再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着向后倒去。

“老夫人！”戴舒一惊，忙奔上前搀扶起她来。

只见一向身体康健的老人，此刻脸色惨白，攥着戴舒的手微微发颤。

戴舒于心不忍，面上犹豫着，不知道有些决定她该不该做。

她方才回答老夫人的话，只回答了一半。

她没有说?的是，她母亲舒仪和舅舅舒明宗并非一母同胞所生，她的亲外祖母早在母亲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她从未见过她的亲外祖母，外公和母亲也从不常提她的亲外祖母，所以她至今不知道?她的外祖母名字叫什么。

至于另一位外祖母......

她内心毫无波澜地想?着。

那人从来就没给过自己好脸色，也没什么可说?的。

但如今见到孙老夫人神伤至此，她还是想?尽自己?所能帮上忙，于是试着开口问道?：“老夫人，不知道?您有没有那位前辈的照片，或许我?可以帮您打听一下她的消息。”

宋冰清听完戴舒的话，终于有了精气神，脸色变得红润起来，她在戴舒的搀扶下站起身，似乎想?到什么，情绪激动道?：“麻烦戴小姐在这里稍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几分钟后，她捧着一个首饰盒子进到茶室，从盒子里拿出一张照片递到戴舒面前。

戴舒郑重接过，仔细端详着那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有两个女人，左边那人穿着白色长裙，眉眼?轮廓有几分肖似如今的孙老夫人，右边那人一袭天青色旗袍，身姿婀娜，美艳妩媚，她侧着身子眉眼?带笑?地望着身旁之人，笑?起来脸上漾着浅浅的梨涡。

只是......她指尖忍不住抚摸上那人的脸，她怎么觉得照片上那人长得和她的母亲有几分相像。

“她就是裴前辈吗？”

“是，戴小姐你有印象？”话语里暗含希冀。

“没有。”

戴舒轻轻摇了摇头?。

但她又接着说?道?：“您方便让我?用手机拍下来吗，我?有朋友专门从事这方面的工作，我?发给她，或许明?天就会有眉目了。”她可以让她母亲舒仪帮这个忙。

但结果如何只能尽人之事听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