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谨礼理了一下他说的话,总结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妈利用小云参与邪教仪式把所谓的运气换给徐瑾年?”
常壬骁看他脸色极差,又补了一句:“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我妈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那就是换运仪式,可能两个都是供奉位。”
徐谨礼平复呼吸:“不会的,凭我对她的了解,不可能都是供奉位。哈……他们这么多年到底把我妹妹当什么啊?”
常壬骁也跟着叹气:“不是我多问了一句,还不知道这事,我也没想到为人父母能干出这种事来……”
半晌,徐谨礼问:“你母亲对寺庙熟吗?最近警方正在查这件事,要把这个邪教组织一网打尽。”
常壬骁摇摇头:“不熟,她去过一次觉得太邪乎,就不敢去了。”
徐谨礼起身:“行,我知道了。谢了,大晚上的跑过来和我说这些。”
常壬骁摇摇头:“不用,还有你别太绷着了,事太多顾不过来迟早要垮。”
徐谨礼语气轻松:“还不至于次到那份上,我有数,你也回去歇着吧。”
常壬骁性格干脆,没什么拖泥带水的,说完本来就打算走了,他点点头拿着车钥匙拍了拍好兄弟的肩下楼了。
等常壬骁走后,徐谨礼沉默了好一会儿,去了水苓的病房。
水苓的奶奶坐在床边,看着正在睡觉的孙女,回头听见声音,看见了徐谨礼,起身到了他身边:“我们谈谈吧,先让她睡着。”
徐谨礼猜到了她可能会说什么,默不作声地点了一下头。
俩人就在门外,这里的病房隔音不错,关上门他们在外面的谈话,里面也听不见什么。
奶奶看出来徐谨礼心里有些紧张,没有单刀直入,徐徐开口道:“水苓这孩子,算上这回,一辈子大概有三回,命都是捡来的。”
轻飘飘一句话,让徐谨礼一瞬间喉头哽咽:“她……这是什么意思?”
奶奶看着他,语气和缓:“我没把你当外人,到现在了,我也能看出来你对她什么样,有些事我就不瞒着你了。水苓不是我家的孩子,是小时候抱养的。她和她姐姐是一对双胞胎,她姐姐因为身体好一点,被好人家带走了,剩下她瘦瘦小小一个,被我们抱回来了,不然可能挨不过那个冬天。”
“孩子从小就不爱说话,很犟,脾气也不算好,平时绝不吃亏。有一天回来和我说看见了和她长得一样的姐姐,要去找她,出去了一个暑假都没回来,学也不上了。后来我再看见她就是冬天了,不知道怎么躺在土坡底下,孩子身上都是伤,衣服都没有一件就那么昏倒在那。当时去医院,医生说再晚一点可能就要截肢,还好那天我回家得早。”
“她性子要还像小时候,我一个老人家也力不从心,管教不住。但是她自从回来之后脾气收敛了不少,乖了很多,孩子大了懂事了,不用我太操心。一直到现在我都是把她当亲孙女看的,她有多喜欢你我也清楚,我一开始觉得这是你们孩子之间的事,不用我多掺和。但是我现在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水苓这个出身和你们家确实是不配,你们家高门大户,纠葛这么深,我孙女就这么一条命,怕是不够踏进你们家门的,你们之间的事,你再考虑考虑吧。”
徐谨礼已经猜到了她可能会说这些,手紧握成拳又松开:“这件事是我的问题,我有错。但能等她醒过来,看看她怎么想吗?我没法直接答应您,这到底还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你觉得她会愿意吗?等不等其实也没两样。算了,我不多说了,你去看看她吧……”到底还是心软了,奶奶没再说什么重话,她看出来徐谨礼也累得不轻。
徐谨礼回了病房坐在水苓身边,看她嘴角破了皮的勒痕,苍白的嘴唇还有头上裹着的纱布,他握住她不用输液的另一只手,把头埋在她身边,久久未能抬头。
作者PS:给大家解释一下上一章,为什么徐谨礼说水苓是他的未婚妻,而不是说女朋友。请别人帮忙,出动这么多人,对象的地位必须要足够重要,紧迫到对方一听就能当回事。(不过他确实也是这么想的,他这个人也不是什么朝秦暮楚的人,确实有这个意愿在)
一直以来水苓的形象都是很乖巧的小女孩,那是因为她面对的是徐谨礼,所以这一面性格展现地比较多,因为故事的篇幅局限,我没有描写过多的她和别人的相处。其实日常中很多时候,她是个很干脆的人,甚至是有点冷的。
在学校,不喜欢的人直接删除拒绝甚至不愿意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可以直接在舆论的中心站出来和别人对峙刺回去,徐谨礼的弟弟打她她也是会踹回去。
碰上冒犯徐谨礼相关的事,她更是把这种难得的尖锐更明显地展现了出来,做出她平常不会做的事,比如刁难别人,挡开假云打量徐谨礼的视线、推开她拉扯徐谨礼的手。外加她缺少珍惜自己的心理,所以她在面对这种特殊情况的时候,会将“自毁”这个想法放在第一位,心里想的是“我宁愿死,也不要成为你的的累赘。”
0038 怎么不能有以后
第三十八章:
在水苓醒过来之前的清晨,徐谨礼回了一趟徐家。
放过他们是不可能的,第一要处理的就是他们。
他坐在家里的时候,徐明泽和薛清慧松了一口气,知道他肯过来,人必然是找到了。
徐谨礼难得心平气和地和他们说着话:“……我一直不理解你们,小时候是大家都忙,我们没什么时间见面。长大了是发现你们太会撒谎,没有半点温情。”
薛清慧求道:“孩子,是爸妈的错,我们改,以后我们一家一定好好的,好吗?看在我们养你也不容易的份上,原谅爸爸妈妈吧……”
徐谨礼抬起头和他们眼神相对:“太迟了……我现在已经不想理解你们,该还的我也早就还清了。我手里的证据已经交到警方那里,马上你们就该走了。”说完,徐谨礼起身准备出门。
徐明泽慌了,连忙赶上去:“儿子,你不是说会给爸爸一个机会吗?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徐谨礼就回头盯着他,目光锋利如刀:“机会?我还能给你们第二次机会?还是你想说我出尔反尔?”
他嗤笑一声:“爸,你们配和我讲信用吗?我们彼此彼此吧。”
知道他们又要追过来,徐谨礼对守着的人说:“拦住他们,等警方过来把他们带走。”
“是。”
连忙有几人围过来,拦住叫喊着徐谨礼名字的徐明泽和薛清慧。
徐谨礼走到车边,问了杜助理一句:“有烟吗?有的话给我一支。”
杜助理和徐谨礼一起工作这么久,还是第一回被他要烟。他自己抽得也不多,身上还有一包完整没拆开的,递给了徐谨礼。
徐谨礼摇摇头:“一支就够了。”
听着身后父母叫喊他名字的声音,火光一亮,徐谨礼点燃了这支烟。
水苓不在他身边,不然他也不需要这支烟。
他偶尔也会挣扎,在这种面临“亲情”关系的档口。和水苓在一起时做决定来得更容易一些,爱人在他面前他能立刻分出轻重。
一个人的时候,心里多少会有些难以消磨的踌躇,不过也不多,一支烟就能燃尽。
回去的时候水苓还在睡,他在进门前先去洗澡换了身衣服。
不知道睡了多久,水苓醒过来的时候,徐谨礼正坐在她身边在看一些文件。
发现她醒,徐谨礼的目光很快聚焦在她的脸上,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温声问她:“能说话吗?喉咙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