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奶水没吸完,她连忙将奶头从吸奶器罩子里拨出来,匆匆拉好衣领,也不知道贺琛来了多久,她还把门打开了……
就算是被无意间看到了也够她社死的。
贺秋怀着坠坠的心出去,就见月嫂正红着脸一个劲道歉,“实在对不起贺先生,我是看贺小姐在喂奶,我在这等也是等出去等也是等……”
“所以你就啥也不管跑去摸鱼了?”高逸思靠在门框上“啧”了一声,先前贺琛打了个手势让他去找月嫂,他去服务台没找到,折返时看见人已经回来了。
“我家里老母亲生病,打了电话来就多说了几句……”
贺琛面上没有什么异色,但月嫂大概知道这位老板的脾气,越是不动声色越是吓人,她嘴颤的几乎要哭出来了。
“贺先生,求求您别开除我……”
贺秋看不下去了,想帮忙说两句话,“阿琛……”
“半个小时。”贺琛抬手看了眼表,月嫂和贺秋都是下意识一噎,忐忑地等着他的下一句。
“自己去领罚单,下不为例。”
贺秋松了口气。
月嫂简直喜极而泣,“是是是,谢谢贺先生!”
她抹抹眼睛,小跑着进去照顾宝宝了,这下反倒是贺秋有些尴尬,她思考着要说点什么,但贺琛没再分给她半个眼神,起身冲高逸思道:“走吧。”
“阿琛……”
上次他过来,也没跟自己说一句话,贺秋意识到这件事。
在贺琛转身之前,她已经不经思索地拉住了他的手。
“阿琛,你别生姐的气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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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2 12、往事
现在让贺秋回忆去年冬天,她已经记不得太多细节了,只知道那段时间她和赵家辉都过得很混乱。
赵家辉的公司濒临倒闭,四处筹钱无门,能贷的款也都贷光了,公婆冲她发难,让她去找贺琛这个在城里的大老板借钱,帮赵家度过难关。
但那时贺琛也破产了,自顾不暇,贺秋怎么有脸在明知道弟弟有难的情况下还上门添乱。
她刚查出有身孕,但整天被各种施压,那些日子她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记忆最深的便是那天下暴雨,她赶来榕城找赵家辉,却得知他去了贺琛家里,贺秋心里不安,怕出什么事,也紧随了过去。
贺琛家的钟点工阿姨给她开的门,贺秋隔着老远就听见书房传来争执的声音,她刚推开门,就看见贺琛一拳把赵家辉打倒在地,那画面针扎般映在她的眼底,她听见自己的尖叫声,顾不上还怀着孕,扑上去拦在贺琛身前。
赵家辉捂着脸在地上打滚哀嚎,书房里没开灯,贺秋看不见贺琛的表情,只感觉他无比镇定,根本没把打了人当回事。
贺秋脑子里乱成一片,根本无法保持冷静,她声音发抖:“贺琛,他是你姐夫!”
他只是想借钱挽救公司,再怎么样也不该挨打。
贺琛似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事后贺秋一直以为那瞬间是自己的错觉,因为紧接着贺琛就俯身过来,凉薄的声音冰冷刺骨。
“从现在开始,他不是了。”
这是连她这个姐姐也不要的意思?
贺秋只感觉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冷了下来,她控制不住地颤抖,但硬撑着没让自己露怯:“我知道了,如果你不想认我这个姐姐,那我以后也不会再打扰你。”
贺琛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像是被气得一口气堵在心头,但贺秋已经无暇去揣摩他的想法了,她扶起赵家辉离开,书房门外站着高逸思,贺秋不敢面对他的视线,架着赵家辉走了。
赵家辉咬牙切齿地说:“你就这么走了?我白挨打了,你要点医药费啊!”
但贺秋只听见身后高逸思迟疑地喊:“贺总……”
还有贺琛那句“别管她,自己选的路,罪就自己受着。”
贺秋曾反复想回忆起当时贺琛说这句话时究竟是什么语气,但都不得其果,那一别之后,姐弟俩就断联了,再去反复琢磨一句话的语气也没有了意义。
赵家辉公司彻底倒闭之后,某天酒后说漏嘴,贺秋这才知道真相,原来那天他找贺琛是要借两百万,贺琛不借,还被他拿话讽刺。
他林林总总所有的债也不过五六十万,却跟贺琛开那么大的口,什么心思不言而喻。
那是贺秋第一次冲赵家辉发火,平时温温柔柔的人震怒气急的模样极尽歇斯底里,赵家辉连忙又是下跪又是道歉,让她想着肚子里的宝宝,贺秋强行平静下来,一连好些天都没给赵家人好脸色。
她给贺琛发过道歉信息,但都石沉大海,也不敢再打电话了。
再次有关联是贺琛婚礼,贺秋没脸,被罗芳硬拉着去的,她只去看了看新娘,份子钱都是让罗芳转交的。
本以为她这生就是注定没有弟弟缘的命,却没想到机缘巧合,罗芳会找上她来给贺琛的孩子喂奶。
“滴滴”
刺耳的鸣笛声唤回了贺秋的神智,她往边上让了让,一辆电瓶车从身后快速穿过。
贺秋低着头往出租房走,手上拎着营养餐和不少搭配好的食材,这是罗芳交代了要给她补身体下奶的。
贺秋也不好推拒,毕竟严格来说这算是给宝宝的,也不是给她的。
先前在月子中心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
“阿琛,你别生姐的气了,好吗?”
贺琛垂眼看了她一会儿,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