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的风裹起蛋糕浓郁的黄油香气,尤安在前头急速走,叶晚在后面拎着蛋糕追。
“尤安公主!莴苣小伙儿!你不?要跑啊。”她捧着蛋糕追得开心,没注意到地上的碎石。
蛋糕“啪嗒”一下掉到地上,她被?拉住手?腕,一下跌进一个泛着冷冽香气的怀抱。
叶晚感受到他胸腔里的心跳,埋在他怀里不?敢抬头:“呜呜呜乐极生悲了,我那可怜的蛋糕,我一口还没吃,里头放了好多巧克力?脆脆和黑莓果子,一定很好吃。”
“这到底是怪谁啊。”他仍旧冷着脸,垂眸盯着那摊子已经血肉模糊的蛋糕。
他抬头看眼叶晚,她手?上还沾着些细碎的面粉,满脸都写着沮丧。
尤安叹口气,而后蹲下来,伸出?修长的手?指,把?最?上面一层没脏的部分用勺子舀了,送到嘴里。
草莓的清甜与巧克力?的浓郁一起在舌尖炸开。
他用指腹擦了擦嘴角,叶晚在一旁感动的看他:“嘿!尤安。”
她的眼睛亮亮的,像漂亮的黑色珍珠:“你嘴角沾了红色,好像电影里,苍白英俊的吸血鬼!”
他气得扭头就?走。
总而言之?,在蜂蜜巷忙了许多天以?后,叶晚捧着邀请函到了黄金鹅公园:“他们?说老团长汉斯每天下午都坐在长椅上看日落。”
黄昏的光晕如蜜糖洒在公园里,老汉斯仍旧穿着一身老式西装,黑纱从礼帽前沿垂落下来,被?风吹得微微晃动,像叹息的钟摆。
他的手?指一直在摩挲扶手?上的疤痕,远处的湖水波光粼粼,两只天鹅在水面上悠游。
“日安,汉斯先生。”叶晚悄悄走上前。
“哦是你,来自东方的小姑娘。”他下意识拉一下脸上的面纱:“最?好不?离我太?近,我是被?厄运女神诅咒的人。”
“不?不?不?,我是来邀请您参加亡灵嘉年华的。”叶晚双手?递上用腐朽的落叶做成的传单,上面用暗红色的大字写着:
亲爱的客人:
我们?正式请求您前来蜂蜜巷后街广场参与影月节的亡灵嘉年华,届时蝙蝠糖果、血腥大脑蛋糕、独眼派无限量供应。
着装提醒:此派对为变装派对,建议身着各类奇特衣服前来。
蜂蜜巷管理委员会敬上
“诚如您所见,这个派对就?得穿的稀奇古怪一点,我们?酒馆的伙计准备打扮成一个火蝾螈,因此有一些烧伤妆的客人再?适合不?过。”
叶晚欢快的说完,转身拉着尤安走了,快出?公园的时候,她还对着老汉斯挥挥手?:“有惊喜!一定要来哦。”
“你说......谁要打扮成火蝾螈?”尤安磨了磨牙。
“哦当然是你和我啦,我已经请佩妮帮我们?缝制好了火蝾螈的玩偶装。”叶晚朝着天空点点头。
“我拒绝。”尤安冷酷的说:“我绝对不?会扮成一个火蝾螈。”
“哦尤安,你已经很英俊了,不?需要有容貌焦虑,我敢打赌,即使你穿着灰姑娘的破裙子,那也是派对的焦点。” 叶晚说。
老汉斯带着信回了翻转巷尾的小家?。
那是个简陋的一室一厅,唯一考究的是个桐木衣柜,里头放满了以?前老汉斯表演的服装。
他每天的生活都很简单、起床、吃早餐、看报纸,下午去黄金鹅公园里发呆,坐到晚上再?回来。
汉斯年纪大了,有些老眼昏花,他点上一根蜡烛,重新把?邀请函通读一遍。
白色的蜡烛流了些蜡下来。
汉斯揉揉眼睛:”哦,这可真是,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参加过嘉年华了......”
他看向桌上摆放的照片,里头妻子安娜对着他笑,烛光摇曳,照在他那半边烧伤的脸上,像一个温柔的亲吻。
他站起来,从衣柜里挑了最?好的一身衣服。
影月节当天。
老汉斯穿上他最?好的那身紫色天鹅绒西装,这个房间没有镜子,他只好用手?几次三番摸摸脸,而后弯腰去拿黑色的面纱。
他的手?犹豫了一下,而后又缩回去了。
蜂蜜巷今天两侧都摆满了发光的幽蓝花,老汉斯摸一下被?烧伤的脸,紧张地往里走。
对面走来两个半大不?大的小孩,他下意识想挡住脸,浑身紧张地在冒冷汗。
没想到那两个小孩淡定地看他一眼,而后笑着说:“老先生,你脸上的疤也太?酷了。”
老汉斯不?知所措的揉了揉手?腕。
很快他便知道为什么自己脸上的伤疤没有惹别人反感了。
倒不?如说,他能算得上是整个嘉年华最?朴素的人,门口两个打扮成僵尸的女仆从腿到脸画着恶心的腐肉,正忙着给每个来宾的手?腕系上荧光腕带,舞台上几只打扮成白色幽灵的吟游诗人在唱歌,一堆骷髅架子在弹奏小提琴、管风琴。
叶晚拎着一瓶血腥玛丽,她穿着火蝾螈的玩偶装,几次要被?自己的大尾巴绊倒:““很高兴见到你,汉斯先生。”
她把?手?里的血腥玛丽塞进汉斯手?里:“马上还有一个巨大的保留节目,我想你会喜欢的,千万别提前溜走啊,哦对,这个血腥玛丽后劲儿超级大,要少喝。”
她提着自己的尾巴,蹦跳着走了。
这提醒很有用,因为琪拉雅已经干完了三瓶酒,有劲的手?臂掐着亚瑟的脖子,要跟他结拜成兄弟。
她腿上的假肢缠了五色的灯带,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睛。
汉斯往广场里头走,很多小商贩都是奔着他来的,朝着他热情挥手?打招呼:“嘿,汉斯,真是许多年不?见了,我们?特别期待亡灵歌舞团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