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藏在?一幅厚重挂毯之后, 门上刻满金色流动的古老符文, 尤安弯腰凝神观察:“是守护咒语,很?难打破。”

他看向玫瑰:“我知道你能?想办法?进?去,对吗?”

她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只玫瑰花、深红色的盛放的玫瑰。

那门上的金色符文似乎感受到了玫瑰的气息,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 结界的抗拒感消失了,流动光纹大盛起来。

门内是个更加冰冷死寂的密室。

一座巨大的、由整块无暇透明水晶雕琢成的六角形棺椁静静矗立在?魔法?阵上。

德古拉伯爵就躺在?那里头。

“老天哎, 他长得可真?英俊啊。”叶晚惊呼道。

尤安看上去不太高兴。

她立刻改口:“乍一看还挺帅,仔细一看也?就那样。”

尤安表情这才缓和了一点儿。

伯爵并不是青面獠牙的怪物,他出乎意料的俊美,脸色带着大理石般毫无生机的苍白, 他黑色如丝绸般的长发在?天鹅绒上铺展开来,穿一身华贵的黑丝绒礼服, 胸口别?着一朵明媚的玫瑰花, 他双手交叠于胸前,看上去真?的很?像是睡着了。

水晶棺椁上有金色的光芒在?缓缓流淌, 将他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似乎也?毫无苏醒的迹象。

更何况棺盖与?棺体严丝合奉, 没有打开的迹象。

叶晚很?惊讶:“他真?在?这儿睡了一百多年,天呐他可真?能?睡啊。”

尤安则是在?棺椁旁边找到一本天鹅绒封面的诗集,书封上的烫金已经完全模糊,书页泛黄又?脆弱, 看上去稍稍一碰就会碎掉。

书上是用墨水写的花体字,看上去十?分优雅、笔触却带着无尽的哀伤:

若月光不再映照你的眼?眸

永恒于吾即是诅咒

玫瑰凋零于黎明之前

吾愿永堕黑夜之间

后面附着一张磨损的素描,画中少?女笑?得明媚,在?开满玫瑰花的阳台栏杆上,阳光洒在?她红色的卷发上。

右下角有个小小签名:致我的小玫瑰奥菲利亚①

叶晚凑到尤安肩膀边够着脑袋去看这幅画:“嘿,这个姑娘的名字听着真?耳熟啊,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奥菲利亚这个名字。”

尤安默默看她一眼?:“比起名字,你不觉得这个画中少?女更眼?熟吗?”

叶晚皱着眉又?看了两眼?:“好像是的。”

她突然反应过来,去看对面的玫瑰,而后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你吗!”

画中少?女拥有蜜糖色的长卷发,玫瑰是短发,但是发色一样,而且她们拥有一模一样的浅蓝色眸子。

不同的是,画中少?女看上去纯真?无暇,而玫瑰多带了几分英气。

“奥菲利亚、奥菲利亚,我究竟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叶晚喃喃道。

而后她想起来了,影月节的前夕,在?墓地。

那夜绯月如血,一排排墓碑在?月光下显露出狰狞的轮廓,几棵老树如鬼爪般立在?墓园门口。

一个风化?裂开的石碑前供着许多漂亮的玫瑰花,从密密麻麻的苔藓间能?看到,主人是一位名叫奥菲利亚的姑娘。

当时?叶晚还说什么来着:“这个人竟然在?这儿躺了一百多年了,哦,才18岁,可怜的奥菲利亚。”

......

叶晚回过神,看着一脸高深莫测的玫瑰,而后干巴巴地笑?笑?:“是巧合吧,叫奥菲利亚的人那么多那个《哈利波特》,不对《是哈姆雷特》的女主角也?叫奥菲利亚。”

玫瑰缓缓开口:“不是巧合,就是那个奥菲利亚。”

叶晚拉住尤安的胳膊:“完了不好了,是一百年的亡灵,你有办法?打得过她吗?”

尤安沉默了半饷,去看对面气定神闲的玫瑰:“我猜,你应该是她和德古拉的后人吧。”

她拍拍手:“猜对了一大半,真?不愧是......”

她对上尤安那双眼?睛,把话咽了回去。

“不愧是什么。”叶晚好奇道。

“不愧是老橡木酒馆的员工。”玫瑰把话转了个弯。

叶晚:“?你这个回答是不是太敷衍了。”

“哦好吧好吧。”玫瑰妥协道:“这个房间我也?不常来的,这里泛着冰凉的死气,我们出去说。”

他们重新回到了大厅,玫瑰对着夜栖精灵吼道:“送些茶点来。”

那些夜栖精灵手忙脚乱的拖着一个茶壶、举着方糖罐子和饼干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叶晚看一眼那精致的骨瓷茶壶,里面是滚烫的红茶。

“这茶真香。”她坐在舒适的真?皮沙发赞叹道。

玫瑰说:“当然香,这茶放了一百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