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顾廷之听来,凌薇的那个语气好像是在撒娇,他忍不住叹出了一口气,伸手把凌薇揽在怀中。

凌薇被抱住了,她手上还拿着毛巾,也不敢去碰顾廷之带着伤的胸膛,就这么僵硬着被顾廷之抱着,心中想要埋怨也说不出声来了。

“礼物没有了,以后买给你,还没有和你说圣诞快乐,现在说不知道还晚不晚。”原本给凌薇买的圣诞礼物是一个宝石项链,蓝色的宝石,顾廷之觉得凌薇应该会很喜欢,其实凌薇确实比较喜欢蓝色的东西。

只是可惜了,那项链被匕首直接击碎了,现在只怕早就被人扫进了垃圾桶里。

“你……”

凌薇心里是有气的,还想要继续说什么,最后声音也哑了,她伸手去拉着顾廷之的手臂,她把顾廷之的手臂握住了,好像是抓住了永远。

什么礼物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顾廷之这个人。

“我只是想和你回来一起吃一顿饭,我想要和你一起过圣诞而已,其他的我真的不要……你在我身边,那就是最好的礼物。至于现在晚不晚,当然晚了,你也不看看现在都过去多久了,现在都1月1号了,太晚了……”凌薇带着浓厚的鼻音和顾廷之说,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滴落了下来。

那滚烫的泪滴好像要灼伤顾廷之的皮肤似的,烫得吓人。

赶在顾廷之还没有说话之前,凌薇盯着顾廷之的眼睛,郑重的说:“现在,我问我亲爱的顾廷之顾先生,你愿意以后每一个圣诞节都和我一起过吗?我会对你说圣诞快乐,每一个圣诞,都不会落下。”

顾廷之并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现在也被凌薇的话弄得震住了,他亲了亲凌薇的下巴,和凌薇说:“会的。”

以后我们每一个圣诞都一起过,不止是每一个圣诞,而是每一天。

凌薇虽然是笑着,可是眼泪像是洪水开了闸门一样怎么也止不住,最后凌薇放弃了擦眼泪,反而是顾廷之亲吻在了她的泪痕上。

两人相拥着,这个姿势凌薇的腰用力非常大,她几乎都要支撑不住了,身子晃了晃最后一个没注意,差点摔在了顾廷之的胸膛上,好在她反应快,两只手撑在了顾廷之的枕头两侧,才避免了摔在顾廷之身上的悲剧。

“顾廷之,你知道吗?这叫床咚。”凌薇拿着自己在网上看到的段子来逗顾廷之。

如凌薇所料,顾廷之根本就不懂,最后还是凌薇悻悻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不过心情倒是好了很多,眼泪也终于止住了。

236有个合作找你谈谈

顾廷之的眼睛里散发着幽深的光色,伸手去碰着凌薇的脸颊,忽然,凌薇像是触电了一样想起了一件事来。

“啊……顾廷之,我想起一件事,我给你的圣诞礼物还没有给你,我都快忘了!”凌薇猛地站起了身,不由分说就往外头去。

本来那个礼物是等着准备在圣诞的时候给顾廷之一个惊喜的,可是那天没有任何的惊喜,反倒是惊吓了,导致凌薇把自己准备的礼物都忘在了九霄云外,现在说起圣诞才记起来,不然的话指不定就要被遗忘在角落里生了灰呢。

半响,凌薇拿着一个精美的礼物盒回来,在顾廷之的面前打开了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一条领带,宝石蓝色的,质感很好。

凌薇把领带拿了出来,递给顾廷之,浅笑着说:“有了这个,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在他们的空间内,不会受到任何人的影响,可是在这样温暖的卧室中,所有的危险都化作虚无,他们享受着彼此相处的时时刻刻,却不知道外面已经化作了什么样的风浪。

……

时间回到一天前。

宋希濂在那一栋类似于城堡一样的房子里接待了景家的当家人。

景成杰是现在景家的掌门人,同样也是一个狠角色,年轻的时候为了自己得到自己当家人的位置,把自己的亲哥哥弄成了残疾人,现在据说还是在某个疗养院里住着,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宋希濂把手中的资料放下了,大拇指若有若无的在自己的下巴处摩挲着,似笑非笑盯着照片上的景成杰。

在宋希濂看来,景成杰这个人还是不够狠,要是像他的话,他不会让景成杰的哥哥活着。

可是景成杰和他还是有相似之处的,宋希濂最喜欢和这样的人接触了,他们是同一种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宋希濂最是欣赏这样的人。

只要给他适当的好处,就可以让他卖命。

宋希濂把那一份资料扔了,正好命中五米处的垃圾桶里,站起身和刚被引进来的景成杰点点头,伸手去,和景成杰的手相握在一起:“景先生,幸会。”

他的口音并不标准,带着一丝拗口的感觉,不过听上去并不显得突兀,反倒是有一种意外的和谐和华丽感。

景成杰和宋希濂的手相握着,感受到了宋希濂虎口处的老茧,这是会枪的人手上才有的茧子,这个宋希濂并不像是外表看上去一样玩世不恭。

景成杰顿时心下一紧,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了,一张俊朗的脸在这样的神情下,也显得比较沉重。

他琢磨着宋希濂面上的神情,随后沉重消散了,景成杰笑了一下,和宋希濂客气带着一些疏离:“宋先生,久仰大名。”

宋希濂意外的挑起了眉,把手从景成杰的手里抽了出来,笑容更加的开怀了。

岂止是久仰大名,最近这才多少天,宋希濂就在漓海市翻出了一场大浪,现在在漓海市谁都知道章氏集团被一个名字叫宋希濂的给收购了。

章氏是什么人?可不是一个小公司,而是一个跺跺脚就可以让漓海市颤抖的章氏科技有限公司,宋希濂的动作太大了。景成杰甚至觉得宋希濂就是一个疯子。

宋希濂一看着景成杰这个神情就知道他在心里腹诽他。不过宋希濂从来不在意这个,他在乎的是如何除掉顾廷之和顾氏集团。

景成杰望着那个乖乖站在宋希濂的身侧如同是一名小弟一样毫无上位者气息的章盛丰,眼皮一跳。章盛丰没有让景成杰过来,反倒是上前一步,和景成杰握手,一双老眼里泛着精光。

“景先生,许久不见啊,看景先生的面色,想必最近的日子非常的舒适。”章盛丰的语气非常的诚恳,要不是那一双手在悄然用力,差点把景成杰的手捏青了的话。

景成杰抖着嘴唇,哆嗦着把自己的手强硬的从章盛丰的手里抽回来:“章先生的气色也不错。”

章盛丰闻言,只是笑了笑,再也没说什么,往后退一步,笔直的站在了宋希濂的身边。

宋希濂坐在椅子上,双腿舒适的大开着,两只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这个姿势无疑是最舒适的,好像整个房间的所有都在宋希濂的掌控之中,包括这个突然被请来的景成杰。

“景先生,请坐。”宋希濂可亲的说。

一种强迫的力量在空气中蔓延开,密布满整个房间内,景成杰下意识微微皱了一下眉,这种压迫感让景成杰感到很不适应,他吸了一口气,坐在了宋希濂的对面。

“不知道宋先生让我来是?”景成杰放松着自己面部的肌肉,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要那么的僵硬。

其实这句话问了相当于白问一样的,他来这里的原因都是因为一个词,对商人来说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利益。他们都心知肚明,现在却不说破。

宋希濂本来在国外这么多年,学的都是国外的那一套,说话比较直接,不喜欢和景成杰现在在这里玩那些假把式,宋希濂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雪茄,漫不经心的语气,开门见山说:“景先生,顾氏集团在你们上面打压了多少年了?我算算,加上你的父辈,景氏对顾氏已经恨了有十几年了吧,七年前可惜你没有把顾冷寒那个老头子弄死在马路上。现在,你想过要翻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