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和陆庭屿乘坐下午的飞机返航,回到家后棠溪直接躺在床上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早晨七点?,棠溪打着呵欠下了楼。
陆庭屿正在打电话,阳光落在他的脸上,勾出他清隽的脸廓。
也不知电话另一端的人说?了些什么,他眉头紧皱,唇线抿成一条直线,周身气?场冰冷,看起来心情很是不好。
棠溪靠近的时候,就听对方正在说?什么:“二公子在公司门口堵了您一夜。”
见她过来,陆庭屿长指抬了抬,低声跟对方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棠溪见他穿戴整齐,开口问:“你要去公司了?”
陆庭屿拿上文件:“嗯。早餐温在锅里,你记得吃。”
他推门离开,棠溪打了个呵欠,还是有些困,正打算回屋睡个回笼觉,突然注意到餐桌上放着一份牛皮文件袋。
应该是陆庭屿落下来的。
棠溪打电话给陆庭屿,电话接通,棠溪连忙问:“你现在走了吗?”
陆庭屿的声音自?听筒传来:“还在车库里。”
“先?别走,你有文件袋落在落在家里了。”
“好,我上来取。”
棠溪说?:“不用,我给你送下去,你等?我几?分钟。”
“好。”
棠溪挂断电话,圾拉着拖鞋,拿上文件袋快速出了门。
她进了电梯,看着电梯数字一点点下坠。
“叮”电梯门缓缓打开,就看到陆庭屿正站在黑色的库里南旁边,一身长风衣修饰得他的身形高?大挺拔。
棠溪上前递上文件袋,视线落在陆庭屿胸前的领带上。
他的领带稍微有点?松了。
她看着他手里拿着文件袋不方便,就上前给他整了整领带:“领带有些松了,我帮你重新系一下。”
她踮起脚,将领带缓缓绕在陆庭屿修长的颈部,小心而笨拙地替他系好了领带。
这一幕,恰恰好落在不远处某人的眼中。
车厢内昏暗压抑,寂静如一潭死水。
陆妄野的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像是一尊雕塑般,视线直勾勾地看着不远处的情景,漆黑瞳孔中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与?绝望。
这里视线开阔,没有任何障碍物阻挡,所以他清晰可见地看到棠溪是如何给对方系领带……
陆妄野在楼下等?了一晚上。
他始终都不愿相信,自?己从小到大敬重的大哥会抢了自?己心爱的女孩子。
于是他设计甩掉跟在他身后的尾巴,转道来到大哥家楼下,怀抱着一点?点?的希望,在这里等?了一晚上。
他一直觉得这种事是不可能?的。
万一呢?
万一大哥和溪溪只是碰巧呢?
可是哪有那么多的碰巧?
那么碰巧的牵手,那么碰巧的一对对戒,那么碰巧的一起前往同一家旅店。
经历了一晚上的痛苦、怀疑、煎熬,直到他看到这一幕画面。
眼前这一幕是多么的美好,一对夫妻在幸福恩爱地亲昵着,如果这对夫妻不是他所熟悉的两个人,相比他也会由衷地祝福他们。
可是现在……他只想要撕碎这一切。
握着方向盘的手格格作响,手背青筋凸起。
哥,我真的从小把你当成我的亲哥!我把你当成我的亲哥啊!亲哥啊!
没想到你居然抢了我最喜欢的女人。
棠溪刚系好领带,陆庭屿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陆庭屿点?开电话接通。
就听电话那端保镖着急忙慌地汇报道:“老?大,不对劲。我们把二少爷跟丢了,他应该去您公寓的方向了。”
话音落,陆庭屿四处看了看,从刚才车库下车的时候,他便感觉有人在车库里注视着他,看来这种感觉并非错觉。
他垂眸看着踮着脚,一脸认真给他系领带的棠溪。
地下车库内昏暗的灯光打过来,她浓长的眼睫在眼睑上落下淡淡翳。
他想,他不应该让她经历这种东西,于是,在棠溪替他系好领带后,他握住她的手:“你回去上楼吧。”
棠溪没有立刻走,而是反握住他的手,浓长眼睫下的瞳仁中写满困惑:“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一大早就有些心神不宁的?连文件这样重要的东西都忘了拿。”
陆庭屿唇线扯了下,唇角勾出浅淡的弧度:“公司有急事,你先?回去吧。”
棠溪仰着头,仔细观察着陆庭屿的表情。他的表情似乎确实没有异样,这才转身朝着电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