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发烧了吗?去医院吧,你身边有人吗?”易书?杳听见他沙哑的?声音,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你现在住哪里??我现在来找你。”
“不用你”
“地址!”易书?杳拿起外套出了房门,直奔外面。
荆荡觉得自己?再这么烧下去好像真不行了,给她报了地址。
“你乖乖的?,等我来。”易书?杳没挂电话,来到外面打车,去了世?纪公馆。
半小时的?车程,她要听到他的?呼吸声才安心。
抵达世?纪公馆,她付了车费,朝他的?那栋独栋别墅跑过去。
找到后输入密码,她飞速地推开,就看到客厅里?,荆荡脸色冷白地睡在沙发,地上和桌上散乱了一地的?文件。
易书?杳没见他皮肤这么白过,心脏被刺痛,跑过去见他状态这么差,皱眉道:“我们要去医院。”
荆荡生病的?时候显得有些?乖,一副任她摆布的?样子。
不过等易书?杳一边在手机上打着车,一边将他扶起来,她又?没花什么力气,这人是?撑着自己?起来的?。
易书?杳扶着他站起来,看到地上和桌上的?文件是?按日期分的?,她拿起一张看了眼,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东西。
术语太专业,数据又?太复杂,她看不懂。
唯一能懂的?是?这大概是?经济报表的?文件之类,铺满了地面,应该是?不小心被他弄下来的?。
所以……他之前总是?三四点才睡觉,就是?弄这些??
他弄这些?干什么?
易书?杳不太理解地又?随手拿起了一张。
上面有红色的?公司印章,是?股份的?分成,写着荆荡这个月收益十万。
……难不成,他在挣钱吗?
可是?他家里?这么有钱,他什么时候为钱烦过?
易书?杳放下文件,恰好出租车快到了,她给他穿了件外套,扶着他出门了。
外面下了点雨,易书?杳撑着伞,挽着他胳膊到了路口。
两分钟后,出租车司机打电话过来,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我这边出了点状况,请您另外再叫辆车吧。”
易书?杳没说什么,有些?焦躁地挂了电话,着急忙慌地又?重?新打了辆车。
如果是?平时,她可以很温和。可今天?荆荡发着烧,又?下了雨,这么冷,她怕他病情加重?。
再叫车的?时候,她始终蹙着眉头,急得不行。
“急什么,”荆荡掀着眼皮,居然还笑了一下,揉了下她的?头,“小事。”
“我怕你难受,”易书?杳鼻尖一酸地说,“你好烫,体温好高。”
荆荡将伞往她那边别过去一点:“我还行,待会就到医院了。”
等了五分钟,车打着双闪来了。
易书?杳的?心终于定了些?,扶着荆荡上了车。
她上车之后,肩膀挨着他的?,才发觉他的?肩膀不知道什么时候湿了一半。
雨天?就是?这样,烦死了。
易书?杳难受地拿出纸巾给他擦雨,擦着擦着,别过头,揉了下发酸的?眼睛。
“干吗啊你,易书?杳,”荆荡扳过她脑袋,“趁着我不舒服就偷偷哭。”
“没,我是?想到你之前明?明?是?不用打车,习惯了有司机的?,现在要这样”易书?杳滞涩得说不下去。
她好心疼他。
像荆荡这样的?天?之骄子,就该永远高高在上呀。而不是?连生病发烧到这样了,身边连一个照顾他的?人都没有。
如果不是?她,他今晚会病成什么样都不知道。
而造成一切的?源头,就是?他因为她不去C大,导致荆家对他生气。
是?因为她呢。
是?她亲手造就了现在的?局面。
好在,一切还可以挽回。
只要,他明?天?答应去C大,荆家就会原谅他的?,荆荡也还是?之前那个矜贵得不可一世?的?少爷。
易书?杳吸了下鼻子,抬手抱住了他:“会没事的?,等到了医院,就没事了。”
荆荡没想到易书?杳是?在为他哭,他冷薄的?眼皮拢上,不太理解地说:“司机不司机的?都行,你为这个哭什么。”
易书?杳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哭,她最近哭的?次数好多?,大概……是?觉得自己?影响了他大好的?前程和光明?的?未来。
如果没有她的?话,他大概就会无比顺利地上C大,身后永远有荆家撑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生病了还要冒雨坐冷冰冰的?出租车。
易书?杳之前是?坐过荆荡的?车的?,那辆无比豪奢的?车里?,冬天?的?时候暖气充盈,热乎乎的?。
他坐了十七年那样的?车,怎么到了现在,就因为她坐不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