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必多此一举,自寻烦恼?

夏微凉走到饮水机前,拿着纸杯倒水,又陷入到回忆中。

她还记得在那一年与厉圣言刚刚结婚,她不过是想要煲汤送餐,就被厉圣言当着许多人的面儿,赶了出去。

厉圣言会带她来?太不可思议了吧?

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

夏微凉有好几次想要独自离开,都被工作人员拦下,这是厉圣言的安排吗?

当然,不是!

当一位膀大腰圆的西装男走进茶水间,看样子是专程来找她时,她大约是明白是某些高层的擅自作主。

夏微凉打量了他一眼,大约是有印象,厉圣言的亲信之一,公司不可缺少的主力。

在夏微凉坐下来时,这位高层就表达了来意,要请她去晚上的公司聚会。

她连午餐都没有吃呢,就跟着厉圣言到了公司中。

夏微凉靠在椅背上,在组织语言,是直接拆穿这位高层的目的呢,还是留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你是想要巴结厉少吧。”

夏微凉心直口快,毫不客气的说出里面的原因。

高层讪笑着,“夏小姐,话不能这么说,这也是希望你可以……”

“不用!”夏微凉与另一个人异口同声。

她不打算去与厉圣言以及他身边的人有过多的接触,搞不好还会见到金楚惜。

她怕管不住自己的嘴,在太多人的面前难堪。

另一个人就是厉圣言,他准备离开公司,路经茶水间时,竟然听到夏微凉与他一位员工的声音。

他不加犹豫,脱口而出。

夏微凉皮笑肉不笑,“不好意思,我还是喜欢吃家里的饭。”

她拿着手拎包站了起来,看也不看厉圣言,转身就走。

真不巧。

她才迈出去一步,就听到有“咕噜”的声音,毫不客气的传出来。

夏微凉努力的保持着平静,但心态早就崩了。

声音竟然是从她的肚子里面传出来的,大得出奇,怕有人听不见似的,又叫了好几声。

夏微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恨不得让所有人都聋掉。

高层立即就继续努力的邀请着,“你看,夏小姐都饿了,就带着一起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的话没有落音,就看到厉圣言扯着夏微凉的手腕,一起离开公司。

“你放开我,放开,我会自己走!”夏微凉甩着厉圣言犹如钳子一般的手。

厉圣言将她甩到车上,自己坐在了另一侧,恼火的扯开领带,整个人都要冒火。

夏微凉摸着手腕上的痕迹,气得咬牙切齿,“你有病,就去治,不要冲我发脾气。”

“丢人!”

厉圣言冷冷的丢给夏微凉两个字,没有再开口。

“谁丢人?我吗?你不用管我,我可以回家的。”夏微凉的心里有气。

可是一转眼,她被带到了酒会中。

前一刻还是满脸恼火的夏微凉,后一刻已是满面春风,吃吃喝喝。

原来是自助,她不需要坐在厉圣言的身边。

相比于全程板着脸,一副高高在上模样的厉圣言,夏微凉就像是小蝴蝶似的,围着自助区满场飞,不亦乐乎。

来参加聚会的员工也愿意和夏微凉亲近,她平易近人,好说话,当然与大家相处得很好。

直到厉圣言的助理请夏微凉回到座位上,她才挂着一脸的不情愿,挪了回去。

即使员工们恼于厉圣言的“铁面”,却也愿意过来与夏微凉说话。

“哼!”厉圣言说,“挺会拉拢似啊。”

夏微凉喝着甜甜的不知明的饮料,“这是基本的社交能力,是每一个职场人都应该明白的。”

她一边晃着手指,一边说,“你,不行的。”

厉圣言恼火的瞪了她一眼,但想要在员工的面前保持着风度,端起红酒杯,假模假样的喝了一口,掩饰他的不满。

“我和你厉总可不一样,我是被人抱养大的,总是要有点眼力,才能活得更好。”

夏微凉端着杯子,在没有得到厉圣言的允许下,竟然与他碰了个杯。

在厉圣言赶她离开之前,她很不客气的说,“我想,我这一辈子只做过一件没有眼力的事情,付出惨重的代价,但以后不会了。”

那件没有眼力的事情就是喜欢着厉圣言,并且和他结婚付出生命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