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谁没碰到过刚想快乐一下,就遭遇意外情况的时候啊。”

虽然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不过李澄玉心态还算良好。

这次吃不到,那就下次再吃呗。

说完,李澄玉动作轻缓地揉了揉少年的小腹,神情关切:“现在可好些了?”

成兰君天生体弱,是以每次来小日子都比寻常男子更加难熬,甚至还会疼昏过去醒来还觉得自己是睡着了。

此时此刻,他的整个小腹犹如正被烧红的烙铁来回洞穿般,疼得他脊背冷汗涔涔,甚至连正常呼吸都成了奢侈事。

然而成兰君却轻轻扯出了个笑,依偎在少女胸前,收紧了与之交缠的五指。

嗓音虚弱又眷恋:“好多了,谢谢玉娘。”

他这厢话音刚落,不远处沸水便将壶盖顶得叮咚作响。

“喝了红枣姜茶,就早早睡觉。”

李澄玉倒了满满一杯给他,同时温声叮嘱。

“玉娘,对不起,我......”

成兰君愧疚不安极了,浓到化不开的墨眼中泛着滢滢的水光。

正常女子被扰了兴致应当是暴躁或愤怒,更有甚者会直接拂袖而去。

然而李澄玉非但没有厌嫌,反而安慰照顾他......

想到这儿,成兰君愈发痛恨自己这副不中用的身子来,早知如此,他就应当一早便吃些寒药,跳过这个月的小日子。

哪怕下月疼死过去也值得!

李澄玉径直打断了他的话,板起脸说:“再道歉我可就生气了啊。”

成兰君随即消了音,神情惴惴又可怜地望着她。

“我又不是什么丧心病狂的大色.魔,吃不到就要发疯。”

李澄玉说着,将杯口凑到少年唇边,语气轻快:“反正以后机会多的是,不急于这一时。”

成兰君闻言,曜黑眼底迅速溢满起滟滟水光来,一时间心房被欣喜与感动充盈得满满当当,甚至隐隐发胀。

他轻轻抿了口甜热的姜茶,哽咽轻声:“谢谢你,玉娘”

谢谢你愿意如此包容、安慰我,即便此刻的我毫无用处、带给不了你快乐......

李澄玉听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俩人的双人运动虽然因为成兰君的突发情况而被紧急叫停。

但是在此之前,成兰君可是用嘴实打实地让她快乐了好几次。

所以做不做到最后一步,已经不重要了。

“睡吧,我抱着你。”

李澄玉揽着怀中少年缓缓躺下,话毕倾头在对方水殷殷的唇瓣上落下一个晚安吻。

由于对方刚喝过甜姜茶,尝起来还甜滋滋的,口感像极了以前她在火锅店吃过的红糖冰粉。

成兰君从善如流地扬起下颌,并微微启唇,热烈迎她入城。

二人在银浆般的月光下沉默接吻,气氛静谧而美好。

待到月上中天,窗外响起的几声枭叫令李澄玉忽然清醒了过来。

坏了,她好像忘了一件事!

确认怀中少年彻底熟睡后,李澄玉简单地披了个外衣,便蹑手蹑脚地出了寝卧。

经过刻漏时,李澄玉心凉了半截,这都半夜两点了,温善教大概早早歇下了吧。

犹豫几秒后,李澄玉决定不管怎样先去瞧瞧,若是对方已然休息,再回来也不迟。

等温善教改日提起此事,她也好替自己申辩几句。

房门刚一打开,李澄玉惊讶地挑眉,不知是谁大半夜地给她送来了一竹篮樱桃。

这篮樱桃不仅个头大不说,还颗颗鲜红欲滴,尝起来滋味酸甜可口。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来送枕头李澄玉正愁大半夜找不到合适东西给温善教作迟到的赔礼。

少女又往口中扔了一串,拎着竹篮便熟稔地跨过了篱笆墙。

出人意料的是,隔壁门缝处正向外渗着暖黄的烛光,虽然只细细一线,却明晃晃地向李澄玉表露一件事子珩亦未寝。

想到这儿,李澄玉试着推了推门,很轻易地,门扇便徐徐向她打开。

李澄玉刚探头进去,便与正对面桌案后坐着的青年不期然对视上了。

对方身上穿得还是白日见面时的那身衣衫,而往常温子珩一天至少要换两身衣服,不管脏与否。

虽隔了段距离,李澄玉仍瞧见了青年面上那倦怠的神情以及眼睛下淡淡的青黑,随即心虚一笑。

明知故问道:“好巧,善教还没睡呀。”

说着,李澄玉将门合拢,手里樱桃背在身后,走路没个正形。

见到她来,温子珩沉凝许久的柳眼中终于泛起些许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