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也不开心:什么叫我活着就行?!你到底哪里看不上我!
弘安帝才懒得管两个儿子的心理健康,叹息道:“牧之确为朕之猛将。”
牧之就是庄子谦的字,为了表示宠信,他向来叫得很亲切。
【当然,二皇子不愧与三皇子是兄弟,都是“那咋了,咱就是要硬刚”的武力派。
二皇子收到弟弟惨死的信息,当着一群臣属的面,嘲笑完老三活该,随后冲出城与北狄大战“抢人头”。
不过在打仗……啊不,运气上,他比自己的好兄弟强一点,倒是活着回来了,顺便还把好弟弟的头拎了回来。】
二皇子眼睛一亮。
他小心翼翼地看一眼父皇,见他也正瞧着自己,心里突突直跳,满心都是期待与畏惧。
天幕造反逼宫的讖言在前,他罪名最重。从刚才到现在,他战战兢兢,只恐被父皇一个看不顺眼,就当场拉下去斩了。
好在弘安帝只看着他,却什么也没有说。究竟要如何处置这个“谋逆”的二儿子,也许他自己也没有想好。
【这其中,有一个人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二皇子并不是什么军事天才,能活着回来,全靠这个人拼命。生死一线之际,二皇子被捅了个洞,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带兵冲锋,将二皇子带了出来。
好不容易回到阵地,老二还以为自己要死了,于是跟左右臣僚说,“如果我真死了,就带着我的尸体弃城而走,免得我爹降罪。”
不知道这一段有没有美化过,但某种意义上,老二虽然笨了点,为人还是不错的。】
弘安帝听到前面,大赞一声:“十七岁的少年郎,竟有如此胆魄,不愧英雄出少年!”
二皇子深深埋下头,耳边传来父皇愉快的声音,他咂摸出一丝连绵不断的苦涩。
他分明也是敢打敢冲的猛将啊。
听到后面,弘安帝又沉默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二皇子几乎能听见自己擂鼓似的心跳声,那样沉重,那样激烈。
“抬头。”是弘安帝的声音。
二皇子微微仰起脸,目光仍然死死盯着膝下花砖,一动不敢动,脸色依旧煞白。
“只会逞匹夫之勇,算什么本事?”弘安帝语气平静,似乎片刻前的怒火从不曾出现过,“朕几次教育你们,要兄友弟恭,你都学到狗肚子里了?”
二皇子笨了些,但不是听不出来皇帝的言外之意。
他又惊又喜,当即五体投地,颤声道:“儿臣有罪!”
弘安帝的目光久久停在他身上,良久,他转过头去,对赵文道:“去请丞相进宫。”
三皇子:“?”
所以他嘲笑我的事情当没有发生吗?
【三皇子既然死了,太子之位就没啥悬念。因为二皇子守城有功,京城中流传起他肖似祖宗的风声。弘安帝也很配合,同年,他立二皇子为太子。】
这次轮到二皇子乐了。
几个兄弟目光怜悯,同时想起了二哥逼宫的英勇事迹,暗暗想:让你开心两分钟也不是不行。
整个御花园非常沉默,好兄弟们都昂着脖子,努力想听见二哥的黑料。
【众所周知,二皇子是个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莽夫。不过,其实弘安帝的几个儿子都挺奇葩,好像每个人都遗传祖宗,但只遗传一部分。
二皇子可能就是返祖的结果,很有高祖遗风,可惜只有武风,没什么脑子。】
二皇子被一通嘲笑,顿时脸色青红不堪,想要说什么,碍于自己尴尬的处境,又活生生咽了下去。
弘安帝心情只比刚才好一点,正看他不顺眼,见他欲言又止,顿时冷笑一声:“你觉得你很聪明?”
他才真是心有戚戚,天幕评价这个儿子,着实说得太对了。
这个儿子就是只长肌肉,不长脑子!
至于二儿子的面子……他还被天幕告知自己会被儿子犯上谋逆,他的面子还不是被丢干净了?
二皇子:“……”我这不是什么也没说么。
【诚然,二皇子再怎么愚蠢,他也是皇帝的儿子,岂容你等俗人置喙?弘安帝庙号仁宗,向来宽厚待人,虚心纳谏,但在儿子的事情上,不可能会退步。
丞相萧宜春数次上书,表示二皇子难当重任,最好换人。但皇帝表示,你说得很好,但我不听。难道我不立自己的儿子,去立我的侄子吗?
顺带一提,不要问为什么弘安帝不选老四老五,因为自古立嫡立长,二皇子还活着呢,换人的话,剩下那两个没啥用的废物要把京城掀翻。】
骤然听说自己的庙号,弘安帝长松一口气。
他还担心这堆烂摊子会影响自己的身后名,看来问题不大。
仁宗……尚且算是不错。
弘安帝的心腹大臣也是这么想的,纷纷感慨:“陛下的确宽厚,从不无故降罪于人,实在是古来罕见的明君也!”
“是极是极,这庙号定得极好,能与陛下君臣相得,成就这番盛世,正是我们的荣幸。”
幸好没在中宗朝当官,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一个暴君,他们都怕自己活不过两年。
至于被天幕评价废物的老四老五:“……”
呵呵。
他们就像等着判决的囚犯,到底自己干了什么坏事,终究还是猜不出来。
【关于弘安朝的夺嫡之争,其实是有说法的。比如之前提到二皇子畏罪自杀,为什么说自杀呢?因为弘安帝不愧仁宗之名,对造反的儿子也大慈大悲,不准备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