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今天的内容先讲到这里,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下一回咱们接着讲中宗与太子斗其乐无穷,提前谢谢大家的三连~】

怀乐驹思忖着,一辆马车缓缓停到他面前。

他走上马车,撩起车帷,透过小窗,只见一行行缺胳膊少腿的字轻车熟路地弹出。

【up,这会儿中宗还没正式改名吧,我记得是颁布那个诏书的时候才祭拜天地的哦】

【只拜天地不拜祖先吗中宗,真有你的】

【唯一告诉了的祖宗是弘安。外祖怎么不算祖啦?!楼上big胆!】

【改名政治寓意比较重吧,不然还要多打几年,其实没必要的,幸好没送个诨号两姓皇帝,瀑布汗.jpg】

【真是太感动了,中宗为了少造杀孽怒而改姓,他真的,我哭死……】

【楼上不要阴阳怪气,哪里来的黑粉,给我叉出去!】

【迫不及待想看五皇子死了!!】

【ls+1,怀子游现在就堵了东宫OK不OK】

【谁不想,但是我很疑惑,他之前挺不爽中宗的吧,怎么突然变脸了?】

【怀子游的墓前段时间不是开了吗?好像说是有东西,昨天还在直播来着……】

【我记得他的陵不在现陵附近,传说中最烦中宗的大臣果然不是野史。】

【烦他也没用啊,中宗指哪他还不是得打哪】

【看了一眼我的课本,周老二好像没死?中宗真是大发慈悲,居然还给好弟弟留了条命】

【你要不然猜猜越南是干嘛用的,成帝杀的叔叔又是谁呢……】

怀乐驹面无表情地放下帷幕。

天幕说的内容越发荒唐,他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再想这些。

夜幕深沉,天幕的最后一丝光也消失在远处。

怀乐驹回到皇宫时,弘安帝果然还没有休息,他对面还坐着两个人,这让怀乐驹有些意外。

皇帝先看见了他,笑着招呼:“子游,快进来。”

随着皇帝的声音,背对他的两人同时回头,正是前不久被撵走的三皇子和四皇子二人。

皇帝似乎已经忘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也没有看见天幕所说的内容,但怀乐驹知道,他一定看见了。

怀乐驹假装没有看见两个皇子,禀告道:“陛下,臣已将周涉收押。”

皇帝应了一声,随口道:“辛苦你了。”

“这是臣分内之事。”

怀乐驹低下头,心里却一紧。刚才虽然只是随意一瞥,但两名皇子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真是遮也遮不住。

他心中有些紧张,同时也觉得一阵好笑:都是皇帝的子嗣,却连表情都装不来,实在看不出半点天潢贵胄的气质。

“好了。”弘安帝放下手中的茶盏,脸上隐隐有些不虞,但不是对着怀乐驹,而是冲着两个儿子,“你们可以回去了。”

四皇子失魂落魄地站起来。

怀乐驹打眼一瞧,发现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一道淡淡的红痕。

三皇子也紧跟着站起身,好像还在思考着什么,与弟弟对视一眼,三皇子还是没有忍住,试探着道:“父皇,先例不可开……”

话音刚落,皇帝已经抬起眼帘,神情还是冷冷的:“朕自有打算。”

三皇子立即闭嘴。他不打算现在就惹父皇不爽,但也不打算维护愚蠢的弟弟。

兄弟二人一前一后告退转身,看见站在门边的怀乐驹,同时露出虚伪的笑容。

怀乐驹:“……”他好像有点懂了,这种看着让人心烦又恶心的表情,相比之下,周涉都显得像个好人。

他正要紧跟着告退,谁知皇帝却叫住了他:“子游。”

怀乐驹刚弯下去的腰硬生生顿住。

老皇帝坐在窗边,月光洒在桌面上,花白的头发也反射出些许银辉,他笑了笑,眼睛里都是疲惫:“过来,陪朕坐坐。”

怀乐驹有些迟疑:“陛下……”

“朕这几天在想,天幕究竟为何而来?”皇帝没有强迫他,自顾自道,“是为宁朝,还是为周涉?”

怀乐驹一下子紧张起来。皇帝果然逐字看过后世之人的发言,而那些说他与周涉的事情,则更是一道悬在头顶的催命符。

“子游啊。”皇帝发出一声慨叹,思绪万千地说,“朕知道你们有自己的小心思,只要不太过分,朕都能当做没有看见。”

随着皇帝轻飘飘的声音,怀乐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弘安帝并不是不知道怀乐驹的心思。他知道怀乐驹想帮顾寻辉,本就是无足挂齿之事,但这样的事情,出现一次也就够了。

皇帝扶着桌案站起身,去年冬天一场急病后,他的膝盖就不太好,阴雨天尤其容易疼痛。

他伸手把怀乐驹扶起来,拍拍他的手:“你跟着朕,也有十来年了。朕看你,与朕的子侄也并没有两样……朕信你。”

怀乐驹心情复杂,也道:“陛下于臣恩重如山,臣绝无违逆之心。”

两人执手说了阵话,早过了皇帝该睡下的时间。为了不耽搁第二天的早朝,他这才放怀乐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