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把亲叔叔弄死,表哥发配边疆,顺便暗搓搓下黑手的成帝吗?感觉我瞎了,你给我念念。墨镜.jpg】

【成帝确实听话啊,中宗让她不管流言,她还真不管,不然中宗的黑历史怎么可能流传那么久,还天天编排人家,莫须有的黑料又增加了。】

【楼上说得,我怎么感觉像在骂成帝……】

弘安帝的手停在半空中,维持着一个欲退不退的动作。

众人看着天幕花哨的图案,尤其是那个黄色小人脑袋,顿时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看起来,这些人的语气各不相同,观点也并不一致,像是一群人在讨论一般。只是不知道怎的,这些讨论的内容都叫他们看见了。

每个人关注的重点都不一样,萧见和心中就在想:我虽然头脑发昏,看来做的还不全是坏事。后世之人促狭,评价总归还算正常。

他心里松了口气。

弘安帝则很在意自己的身后名:武功不够是何意?可他分明将北狄远拒在外……难道就因为这个,所以他当不了千古一帝?

还有老六,他成了万寿帝君么?似乎前面天幕是说过,这孩子活得比王八长……唔,听起来并不像什么好话。

儒士则在关心天幕上的字体:这些后世人说的话,虽然看得懂,却总觉得不习惯。

而且怎么连字都写得缺胳膊少腿,莫非未来的年轻人都不学无术?

萧宜春则在想:成帝登基,就是萧见和搞的鬼吧。这孙子需要教育,什么事情都敢乱掺和,不见他爷爷多么胆战心惊……

至于弘安朝中规中矩的武将,则同时被那句“再努力搞搞武功”刺痛心脏,暗中发誓:一定要拆了北狄王庭!

短暂的沉默之后,弘安帝紧紧皱着眉,忽然再次点上天幕。

这次那个发条评论的消息没有弹出,他的手按在天幕上,几息后,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感谢关注~】

弘安帝:“……?”

萧宜春轻声劝阻:“陛下,这天幕暂且不知是何物,还是不动为佳吧。”

弘安帝定定地看着最中间那行字。

不传位给老六,是我的黑历史?

他不理会萧宜春,沉默良久,挥袖写下:“以尔等之见,该立谁为太子?”

写罢随手一点,空中一个圆环开始不停旋转,最后弹出“发送成功”的提示语。

弘安帝捻须,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提问出现在传位老六的评论后方。

这天幕深得朕心。

他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来,驻足在天幕下看了许久。等到天边露出一丝鱼肚白,确定今天已经没有后续了,这才回身道:“诸位都散了吧。”

周涉混在人群里,正要告退,再悄无声息地离开,却听皇帝道:“周涉,谭昭,你们留下。”

几个熟悉的朋友连忙跑路,临走前还给他留下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萧宜春被请到偏殿稍等,还记得再三劝诫:“陛下久病未愈,还望顾全大局,珍惜龙体。”

意思是叫皇帝尽量别把自己气着。

小小的花厅里,聚集着身份显赫的少年们。如庄始和怀乐驹、萧见和这三人,既然被天幕提到大名,自然和皇亲国戚们一起,没有单独发话,他们是不敢走的。

皇帝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他开口的第一炮,是对着庄始去的。

“庄元初,你可有话想说?”

庄始浑身一抖,欲哭无泪,这听起来着实太像遗言了。

“庄氏一片忠心,绝无二心,请陛下明查!”说完,他继续保持自己的经典动作,装死。

弘安帝呵呵一笑:“你弟弟胆大妄为,你倒是很坦率。”很怕死。

站在一旁的怀乐驹上前两步,他发挥主观能动性,急陛下之所急,认真问:“陛下,可要臣派人将镇安候押送回京?”

好你个怀乐驹。

庄始在无人看见的角落呲牙,难怪你人缘不好!

好在弘安帝只是问问。他神情平静,挥手阻止:“不必,你派人传旨,让……”

他的声音微微一顿,迅速恢复流畅:“让庄彻进京。”

怀乐驹的目光在庄始身上一扫而过,垂眸应是:“臣遵旨。”

听到这个结论,庄始顿时浑身松懈下来。呵呵,好弟弟死不死,关他什么事?

随着皇帝解决完庄家,庄始被搀扶着坐起来,两条腿都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怀乐驹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就这?

弘安帝开始针对下一个人,这次倒霉的是萧见和。

“致平啊……”弘安帝从善如流,用起天幕的称呼,“上次乡试,朕听闻你成绩上佳,似乎与老四也早已熟识?”

萧见和冷汗滚滚流:“四殿下善诗词,臣确有一面之缘。”

天知道,那只是一次诗会而已。

弘安帝换了个姿势,居高临下道:“不必紧张。只是朕有些疑惑,你既然与老四相熟,怎么临了,却不帮他讨回公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