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点头如捣蒜。

对大部分人来说,皇帝轮流坐,反正也轮不到我家。

所以到底谁当皇帝,重要吗?

只要对百姓够好,他们就愿意追随。

【新锐部队共计五千人,同吃同住,高强度训练了两个多月。

同年冬天,中宗一直等待的战机到来,赵军见何军守备空虚,兵力大减,于是派遣精兵沿黄河而上,行至峡州,从背后悄悄搞偷袭。何军猝不及防,数战数败,一路龟缩,西面大片地盘落入赵家手中。】

稍有经验的将领齐齐竖起耳朵。

战机这不就来了嘛。

三皇子和四皇子同时看向周涉。

这家伙不是纨绔吗!为什么他说的居然是对的?

对此,周涉暗暗摊手:没办法,谁让老皇帝总是想对他动手?危机之下,人才会迅速成长啊。

【消息一路传到肃州,何思齐奉命南下,驰援峡州。然而大军的动向,即使他竭力隐瞒,还是没能躲过中宗的眼睛。

发觉何军后撤,士气不稳,这正是天赐良机!从来战机难求,现在送到他面前,岂能放过?中宗立刻做出决定,亲自率军追击,昼夜不停。追出百余里,最终追上了何思齐的部队。】

任恒自豪的神情微微扭曲。

一次追击百余里地,这是什么身体,铁打的吗?

方竞若不懂军事,但他懂人类,担忧道:“如此行军,恐怕累及身体,日后……”

沈明哲同样眉头紧皱。

天幕不在意他们的想法,对此,她只觉得佩服:

【何思齐混乱中躲进城中,中宗的兵马将整座城池团团围住。何思齐左耳朵听见的是惶恐和后怕,右耳朵听见的是老将毕松德的叮嘱。】

一道苍老的声音随之响起。

“殿下!”毕松德苦口婆心道,“峡州虽乱,但不至于触及根本,此时仓皇退兵才不应该!以臣之见,还是固守城池为好!”

在他面前,何思齐一身戎装,脸颊青白,正负手团团踱步。

毕松德一把年纪,看得非常清楚。

这位世子殿下,已经慌了!

他被周行远一路追赶,犹如丧家之犬,此刻又恨又怕,哪里还能做出正确的指示?

虽然这么想,但他仍旧道:“殿下!”

何思齐猝然回头,急切地上前几步:“毕将军,你从前让我在武威与周涉对峙,我又怎么不是听了你的?可我们等来的,并不是我的机会啊!”

一阵寒风掠过,何思齐忿忿不平地转过脸去,往屋里躲了进去。

毕松德追进房中:“殿下若出城应战,又有何人接应?”

“周行远只擅守城,不擅攻城,这我可是知道的。”何思齐咬牙切齿道,“毕将军不必再说,听我一言,出城迎战!”

毕松德:“……”

他深吸一口气,很想问问,到底世子殿下从哪里听说的谣言,说周行远不擅攻城?

然而何思齐不等他回答,已经急不可耐地走了出去,口中喃喃:“这一战如果败了,我怎么去见父王?”

毕松德心中一凉。只求速胜,只求战功。

何等愚蠢!

【何思齐拒绝了毕松德守城的提议,他心里已经不再信任老毕,毕竟你当时说好的是“我们等候战机”,结果等来等去,我们变成了战机?

何公子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带着满脑子“优势在我”的最后幻想,亲自督战。忘了说了,何思齐虽然是最高领导,但他本人不出战,他的任务是外行指挥内行,在城头上当吉祥物,表示何家人还在这里,大家加油冲啊

虽然up觉得,可能也方便他望风而逃什么的,站得高看得远嘛,看见败局马上跑路,非常方便呢。】

天幕日常嘲讽,庄元初听得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其实何思齐的行为,以他浅薄的见解来看,和天幕所说的三皇子并没有什么区别。

占着茅坑不拉屎……哦不,太粗俗,他庄元初以后可是要当大将军的人,怎么能这么说话?

不过意思是这么个意思,谁能杜绝镀金呢?只是在危机关头镀金,还试图以自己的见解来干涉老将……

庄元初觉得自己应该给何思齐竖个大拇指,赞扬他不怕死的精神。

【中宗将部队一分为二。大部分兵马与何军交战,自己则带着前不久训练的精锐部队,绕后偷袭。

毕松德对中宗的兵马还是不够了解。两军交战,何军全数压上。然后毕松德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因为他发现,传说中最喜欢带头冲锋的周行远本人,居然不在。你要说是何思齐这种人,他出现就是恐怖故事,而中宗消失了……同样也是恐怖故事。

毕松德意识到了什么,但为时已晚,中宗带着精锐骑兵,从后方压上,前后夹击,何军大败退走。中宗率军继续追击,一战斩杀何军步兵万余人,割下毕松德的头颅,回到何思齐城头下。】

第47章 舅甥相见

大势已去,不用多说,何思齐危险了。

稍有点见识的将领都无语凝噎,看吧,这就是外行指挥内行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