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皇帝淡淡点头,“你们这几天过得不错,还胖了些。”
三、四皇子垂头解释:“儿臣在家潜心读书,动得少了些……”听这语气,来者不善啊!
皇帝不置可否,天幕还在说着:
【中宗缺人才吗?肯定缺。人才当然是越多越好,他需要很多打工人。任恒,就起到了这个桥梁的作用。
虽然咱们后世对他印象止步于“宁朝猛将误摔下马”、“自封皇帝第一爱臣”这些无厘头的东西,但任恒其实是元老级别的人物。
于是他投奔中宗的消息传开,各地贤才纷纷而来,顿时人才济济,齐聚一堂。】
三皇子&四皇子:呵呵。
所以呢,特意让他们对着周涉,看他未来的光辉成就吗?
看他造反成真?
看着周涉那张脸都犯恶心。
【任家已经完美融入中宗的造反集团,先帝忠臣的光环还在发力,每天都有人前来投效。
然后某一天,不知道是不是任恒的光环笼罩到了奇怪的地方,一个大家都没有想到的人也派遣使者,送来了投诚信。
这个部落名叫西归,也表示希望归附。】
年龄小一些的人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
但任恒是记得的。
想当年西归伙同北狄等部落劫掠边关,他和西归打得火气直冒,至今想起来还生气。
任恒一个支棱起来的大动作,腰挺得笔直,回忆起年轻时的风采:“什么招降!要打就打到底,难道我们还缺这几百人不成?!”
任端试图劝阻:“爹,想当初盛太宗海纳百川,连异族一并接纳。其实也并无不可吧……”
还没说完,任恒猛地转过头,伸出手指戳着儿子的额头:“你懂个屁!”
【原因其实很简单:西归打不过北狄,眼看着被越撵越远,他们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诶,我打不过你,我就去找你的敌人。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我的朋友吗?】
北边的草原上也有争斗,西归就是打输的那一方,部族势力逐步缩小,到如今不过寥寥数百人,龟缩西北一带。
所有当过守将的中年人都还记得,西归不是善茬。就算后来被宁朝击退,又被北狄抢占了地盘,也不代表双方能够握手言和。
任恒听完,当场破口大骂,污言秽语一起喷到任端脸上,很明显把任端当成了假想中的西归。
【首先up叠个甲,咱们都是一家人,民族的争斗是暂时的,手牵手心连心哈(比心.jpg)
然后再说西归这个部落。西归部族一直游离在外,突然来信说要投降,中宗难得有点犹豫。使者被他关在宅院里,已经很久了。】
程卓然迟疑道:“难道他真的接纳了西归?”
从个人的角度来讲,他很难接受。从大义的角度来讲……
更难接受。
庄子谦已经默认自己是中宗阵营,此时忍不住给中宗辩解一句:“中宗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毕竟西归是旧敌,就算龟缩一地,并不能代表他们真的洗心革面。
“呵呵。”程卓然斜眼看去,喉咙里发出毫无笑意的笑声,“庄大人对中宗知之甚多啊。”
【在这件事情上,中宗觉得自己不能直接做主,于是找来镇安候庄子谦和任恒虽然没有辞官,但他已经跑路了,兵部尚书这个职位算是自动卸任。
他对两个老人说:“现在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两位的意见参考一二。”】
天幕上下晃动。
内厅里摆设简洁,最后方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硕大的地图,沙盘随意摆在中央。中宗严肃认真地问:“两位对西归可有印象?”
两人面面相觑。
任恒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可能,他觉得中宗是想动兵剿灭西归,对此不太赞同:“西归虽然阴险狡诈,但毕竟现在的重点是平定天下,不适合动兵向北。”
庄子谦倒是更懂中宗一些,依稀觉得与这无关。他只做解释,不发表意见:“太宗在位时,倒是与西归常有冲突。西归虽然不是好东西,但也有骑兵数百,只是人数太少,战力比不上北狄。”
中宗听懂了。他看着沙盘,上面所标记西归的位置,离北疆算不上近,却也称不上远。
“西归想要归附。”中宗凝神道,“既然如此,此事我就回绝了。牧之,定远,如今人多事杂,新人的安排工作,我就交给你们了。”
自从两人明确加入中宗的阵营,他就不以当年的敬称称呼,而是称字,显示亲近,也表明各自地位。
同时起兵的其他三人都已经称王,连最后聚兵的张凭都自封大王,按照常理,中宗早就该称王了。
但他对于这件事似乎兴致缺缺,只在某些时候能看出来些许逐鹿天下的意图,更多时候,他看上去和从前没有什么区别。
任恒对此接受良好,但他抓住了重点:“他们想要归附?!”
中宗平静道:“不错。”
在庄子谦震惊的目光,他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做什么春秋大梦呢!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拿我们宁朝当茅房?”
对于他们的沉默不语,任恒视若无睹,他当场一个大转弯,改口道:“大人可以答应他们,我倒要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中宗:“……”
庄子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