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吵他为什么要借着酒醉亲她吗?明明是她自己先动心,又是她自己先退缩的。

沉默了片刻,还是霍仲卿先开了口:“今天玩得开心吗?”

她有些愕然,他指了指她背后的网球拍,许知微这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嗯,还行。”

“你很喜欢打网球?”霍仲卿看了她一眼,“还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开心?”

“呃。。。。。。”许知微有些迟疑,照她的个性并不会去解释自己的私事,但是今天不知怎么了并不想被他误会。“只是一个刚认识的朋友。”顿了顿还是接着说道:“是家里介绍的。”

霍仲卿了然的点了点头,突然问道:“所以你最近这么奇怪是因为他?”

“啊?”许知微一时愣在那里,时在是没想到他会这样想,又觉得好笑“我们今天第一次见。”

霍仲卿无声地看了她片刻,把车停下了,“那你这么别扭是为什么?”说着心里越想越气大,“好端端的就要下车,回去了连句话都没有不说,这么多天连个信息都没有,我想问下许大小姐,你到底无缘无故的在气些什么?”

许知微有些失措的揉了揉脸,她那些小心思说出来除了惹人笑谈之外并无任何益处。看了眼窗外,发现两个人并没有走多远,“霍总,这饭要不我们还是别吃了吧。”

第三十三章 得遇斯人若彩虹(33)

这次霍仲卿没有把她半路丢下,而是直接一脚油门开到了她家楼下,只是这一路他一个字都没有多说。

许知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脏有些生理性的抽痛。但面上却半点不显,只侧脸看着窗外。

到了地方,他没有看她。正准备开门下车时,她突然想起那盆价值千万的兰花,“霍总,你要不等我十分钟,我把那盆素冠荷鼎搬下来给你?”

他抬眼看了她一眼,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下车。”不容拒绝的口吻。

她人还没站稳,黑色大奔就飞速的从她身边开了出去巨大的惯性差点把她带倒在地。许知微怔忡片刻,竟一时忘了该往哪走,就站在那里呆住了。

一阵秋风袭来,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这才缓过神来,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没有星星。

她又失眠了,许知微在黑暗里闭着眼睛,翻来覆去的调整着各种姿势,但是就是睡不着。思来想去还是干脆爬起来,走到客厅的时候看到置物架上的烟盒和打火机,她踌躇了几秒拿了起来。

点燃,走到阳台,寒风吹得她的脸生疼。

烟是夏颜从国外回来那天留下的,没抽过几回,她不认识的牌子,入口有些清凉的口感。她还是有些不适应,没抽两口就开始咳得撕心烈肺,咳着咳着眼泪就咳出来了,被风一吹整张脸都绷得紧紧的,难受得狠。

她倚靠在栏杆上,透过树影,看见远处的灯火。

终于结束了,她想。从此以后她与霍仲卿应该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短暂的怅惘之后,更多是平静。

只要不曾得到过,就算不上失去。

她要的他给不起,她给得起的他不需要。

抽完一支烟的许知微心情果然好了很多,她一向自律,从不沉溺于任何事物。伤情感怀亦是如此,毕竟只要生活都是要继续的不管发生什么都得好好活下去。

重新洗了个澡,她才又爬回了被窝。一闭眼睛就沉沉睡去,似睡非睡间好像听到门铃在响,以为是在做梦她不安的翻了个身。

正迷迷糊糊呢,又听到床边的手机响了。

她一向睡眠质量不高,被中途吵醒整个脑袋都是痛的。她抚着额头拥着被子坐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稀里糊涂地就接了。

电话那一头的人十分不耐“开门!”活像债主上门。

她被吓了一跳,看了眼床边的闹钟已经快凌晨四点了。那人见她半天没动静,又按起了门铃。她这才反应过来,害怕被人第二天投诉扰民只得赶紧的爬起来跑去开门。

一开门就看到霍仲卿,他两眼通红,一身酒气,用手撑在他家门框上,看着软趴趴的像摊烂泥。

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开到她家楼下,又是怎么知道她的房门号的。也对,他一向神通广大,这点小事必然难不倒他。

她还在犹疑要不要放人进来,这人已经直接推开了她,下手也是没轻没重的差点推了她一个踉跄。

许知微多少有些生气,这大夜的非要扰得人不得安宁。等她关上门,回过身去就见这人已然半躺在她家沙发上了。

她实在是不想和醉鬼理论,只在一旁看着,又见他抚着额头只怕是醉酒难受。这样子实在是可怜,想了想还是拧了块热毛巾过来,原本想要给他擦个脸,但还是想想算了,直接把毛巾扔在了他的脸上。

霍仲卿其实并没有醉得特别厉害,被热气腾腾的毛巾盖了个满脸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他也不计较拿着随便抹了把脸,放下毛巾时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不知想到什么,冷笑一声“你倒是睡得着。”

为什么睡不着?许知微心想,但到底没说话。

见她静默不语,一副不愿答理他的样子,心下也是有些无奈,但又实在是放不下,只得找了个话“我的花呢?”

此刻的许知微恨不得打死面前这个肆意妄为的男人,大半夜的为了一盆花来扰人清静。没好气的抬手指了指窗台下方,站着没动。

他顺着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了眼站着没动的许知微,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好像真准备去拿。许知微见他这作态,心里突然一酸,将脸转开了。

等了半晌却半天没听到动静,正疑惑间,转过头,这人近在咫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脸上哪有半分醉容。

她正准备说句什么,不想这人却一把将她用力抱住,还不待她反应过来,一个翻山倒海,她已被他压在了沙发上,亲吻夹杂着浓烈的酒香,如暴雨般落了下来。许知微想要挣扎却被压得死紧,她紧闭嘴唇不想给他任何机会。

他察觉到了她的抗拒,低低一笑,却不作恼,反倒从容不迫起来。用嘴唇亲蹭着她的嘴角,或轻含着她的双唇。双手却探到她的后腰,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脊背。

她本就衣裳单薄,被冷风一吹身上冰凉。他的手掌温热,透过薄薄的布料烫得她一哆嗦。霍仲卿像个老练的猎手,抓住时机,侵了进去。

他今晚不知喝的什么酒,舌尖还残留着令人沉醉的酒香。

她有些昏沉,竟一时不知身在何处,正迷蒙间突然听到啪的一声轻响,原来是阳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吹落了她放在桌上的书本。

突然的响动让她骤然清醒,她连忙伸手推他。

这次的霍仲卿没有强求,察觉到她的抗拒直接放开了她退到了旁边的沙发上,整个人懒懒散散的随意的靠着,侧着脸盯着她满脸的笑。像只偷到腥的猫。

许知微被他笑得有些难堪,拢了拢因为混乱已经半敞的衣襟,“你笑什么?”

他脸上的笑意更深,看着她,这笑因他醉酒微醺看着有几分沉沉。